老宦官說:“王上這是擔心鬱貴人啊,也是想念鬱貴人啊。”
“那怎麼辦?鬱貴人都走了,總不能再叫回來吧。”有人問。
“唉,鬱貴人走了還能叫回來,您當王上跟你一樣,說出的話不算話了嗎?這可太丟王族的臉了。”
阿索問:“那您的意思是?”
老宦官眨眨眼睛說:“你去找欽天司。他們比我們辦法多多了。”
欽天司?
雖然不知道老宦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阿索還是不放心別人去辦這件事,因此自己跑向欽天司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在心裡嘀咕,這個老宦官該不是在逗自己玩吧?
欽天司平素也不招王上待見,他們彷彿是王宮裡一個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部門,主要掌管著勘察星宿的變化軌跡,來占卜禍吉。先王只有在出征時才會想起欽天司,讓他們來占卜吉凶,再定個出征的吉日,僅此而已。烏剌合做了王上以後,根本沒想起來過問欽天司,說實話,阿索都不知道欽天司的門是不是也是朝東開著。
七拐八拐後,他終於在甬道的盡頭看到了一座高塔。這裡便是欽天司了。他看到門上落滿灰塵,恨不得有蜘蛛在上面安家,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淒涼感。
阿索站在門口大喊:“裡面有人嗎?”
許久裡面才跑出來一個正在整理冠發的小小官員,他一邊跑一邊兩手胡嚕著戴帽子。應聲說:“來了來了。”
見到阿索,那人先是愣了愣,打量半天阿索後,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滿臉帶著討好的笑,說:“喲,這位是阿索大人吧!阿索大人,您真是貴人降賤地,快請進,快請進!”
阿索一施禮說:“還不知這位官人該怎麼稱呼。”
“不敢當,不敢當,阿索大人,微臣是欽天司掌事,陳尋。”
“陳大人,怎麼這欽天司如此落魄?門外也沒有掃灑,跟無人之地似的。”
陳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這欽天司的宮人不過三人,近日裡都請假回家春耕去了,我又忙著著作,因此積了些灰。讓阿索大人見笑了。”
阿索擺擺手說:“沒事,沒事。只是等宮人來了,還得多提醒,別鬧的跟這裡沒人當值一樣。”
陳尋鬍子拉碴,雙眼血紅,一看就是長期缺乏睡眠導致的。他忙對阿索說:“風大,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去說吧。”
殿裡四處都堆滿了書簡,他隨意踢開書簡,讓出一個賓客能落座的地方說:“實在對不住,我這裡書太多了,沒地方堆。”
終於落座後,陳尋問:“不知道阿索大人,突然來這裡是有什麼吩咐嗎?”
阿索沉吟片刻後說:“王上犯了頭風病,脾氣很狂躁。”
陳尋愣怔著問:“那不是應該找醫官嗎?這事,您找錯地方了吧?我又不會看頭風病。”
阿索說:“說的也是這個理。陳大人你可知道為什麼王上會犯頭風病嗎?”
陳尋搖搖頭。阿索想,他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估計宮裡不出極大的事,他是不會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