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刀練到一半,烏剌合覺得眼前開始出現紅黃色斑點,星星點點,在練到“飲鶴轉身”這一招式轉身時,他在不斷跳躍著的斑點中,看到了捷姝在微笑,笑的那樣美,那樣安然。他也對母親笑起來。然而,他卻發現,母親不是在對自己笑。他一扭頭,就看到了左白臉上,也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烏剌合在下一個瞬間,倒地,在最後閤眼時,看到的是母親朝他蹦跑而來的身影。再以後,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彷彿是在太虛幻境中游走了大半天,累極了的烏剌合,緩緩的睜開眼睛。是在母親的寢宮中,天已經黑透了,房間裡被數根蠟燭、數盞油燈,照的通亮。
母親背對著自己坐在腳踏上。身旁還坐著一個人。不用問,看這個寬肩蜂腰,就知道是自己的習武老師左白。烏剌合覺得血氣上湧,他不想看到他們在一起,覺得這是對父王的汙衊。
就在下一個瞬間,眼前的兩個背對自己的人影就抱在了一起。
轟!
烏剌合覺得心中響起一陣驚雷。自己的母親,竟然在自己的寢宮中,當著兒子的面,與別的男人擁抱在一起。雖然烏剌合年幼,可他早已經知道,這是違背倫理綱常的事,若是被父王知道,那一定是天翻地覆的事。
門被侍從開啟了。侍從手中的端著的東西,丁零當啷的摔了一地。她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左白彷彿沒有絲毫猶豫,抽刀出鞘,手起刀落,殺了那個侍女。
烏剌合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那一地的血,從此就流進了他的心裡。無數個夢中,他總是看到母親最後的那個表情,驚恐而慌張,可嘴角卻帶著詭譎的微笑。
回到殿中,烏剌合便合衣躺在了榻上。
蝴蝶在門外求見,也被烏剌合打發了回去。此刻,他誰也不想見。他一門心思的只想知道,鬱瑤是不是也和自己的母親一樣,是勾引男人的蕩婦。
不知過去了多久,阿索輕手輕腳的從門外進來,低聲對烏剌合說:“王上,那天晚上所有當值男人的名單都已經拿來了,我秘密命各處宮中值守的領班都細查過了,僅有幾個嫌疑的名額。”
烏剌合睜開眼,說:“哪些人?”
阿索報出了幾個名字,並對烏剌合說:“這四個人,此刻就在殿外等候,王上,是不是要叫他們進來?還是直接送去獄廟?”
他坐直身子,黑著臉對阿索說:“帶進來。我自己審問。”
四個侍從被阿索帶了進來,各個渾身抖似篩糠,嚇得一見面就跪倒在地,對烏剌合說:“王上明察秋毫,當晚我們並沒有見過鬱貴人。”
“說說吧,你們是哪處的?”
“回王上,我是園子裡負責培育冬青苗的。”
“回王上,我是驍騎營的巡夜兵丁。”
烏剌合指著巡夜兵丁說:“你說你是巡夜兵丁?那夜,你可去巡過花園?”
兵丁說:“回王上,巡過。”
“幾時去的?可在花園中見到過鬱貴人,或者其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