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颻轉蓬舞。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
一臉震驚表情的鬱瑤看著延清宮中央翩翩起舞的胡人美女,眼珠都要奧掉到地上,再緊緊的粘在她們的身上。不自覺的她就想起了這幾句詩,大概白居易也是看到了令人震撼的胡旋舞後,忍不住心頭愛,寫下了這樣美麗的詩句。
自打被投井後,鬱瑤覺得自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更是患上了社交焦慮症,宮中人心叵測,聾啞人都會招惹是非,更何況話多的人。因此,她就收斂性格,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啞巴。
可是禮制宮規可繞不過她半分。身體能自如活動後,對太后和王后的晨昏定省是逃不了,當面對那兩張令人心驚且生厭的面孔時,鬱瑤都在心裡狠狠的畫很多個圈,詛咒她們,幻想提住她們的領子,然後啪啪扇她們大耳帖子。當然,這樣的詛咒和幻想對她的處境毫無用處,卻在緩解心理方面功勳卓著,避免長期積壓壓抑心情而造成心理變態。
最近,離若鴻的橫眉冷對少了大半。因為她的強大火力被兩名遠道而來的胡人美女吸引了。離若鴻的肚子像是吹大的氣球,當她一生氣時,鬱瑤就會禁不住幻想那個大肚子裡是不是充氣的?
這兩位胡人美女是前段時間烏恆將軍從胡地帶來的,指如削蔥根,口如含珠丹,雙眼如海藍,美妙自不言。他在王上烏剌合的寢宮裡行禮,笑意盈盈的說:“王上,臣子魯莽,今日裡特送來兩件寶物,以示歉意。”
最近跟著內務府查點倉庫時翻到了無數燒殺搶掠來的寶物,還沒有欣賞夠呢,這會兒功夫正對珍寶供品沒興趣呢。他懶懶的靠在新換的紫檀木榻上,倚著金絲軟邊抱枕,他說:“哎呀,兄長,我是個有肚量的人,我都不計較了,你總記著幹什麼?”
烏恆已經被舒林教導了一系列問題的答案,這個問題已經在舒林的問題集錦裡了。他對答自如:“王上自然是海量,可臣犯得錯自己得記著,以儆效尤。”
烏剌合這才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看著曾經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大哥,如今對自己地下三四的百般討好,當王的感覺真好啊。他慢吞吞的把玩著手上的翠玉扳指說:“兄長這是說的哪的話。我們雖不是一奶同胞,可也是族中所剩不多的骨肉至親。更何況,兄長為了烏慈國,披荊斬棘。我不敢怪罪兄長。”
“王上,臣說的即是君臣之話,也是兄弟之話。先王在世時,常常指點我們,要我們彼此依靠,好處大家同享。前些日子,得了件寶物,不敢私自享用,而是知道王上喜歡,便請人調教,今日覺得可以拿出手,因此,才送來給王上。”
這一席話,倒是勾起了烏剌合的興致。他饒有興趣的問:“喲?到底是什麼寶物,能讓兄長你如此上心?”
烏恆卻打起了啞謎,對烏剌合說:“指定是王上所愛。”
火候到了。這是舒林指點過的。
“臣給王上帶來的禮物絕對養眼。請您上眼。”烏剌合等著他從衣袋裡掏出個什麼物件,一心盯著他的手看。可烏恆卻對著門外拍拍手,旋即,門外走進來兩位絕色美女。
神光離合,乍陰乍陽。竦輕軀以鶴立,若將飛而未翔。
天啊,這不就是洛神麼?
這一下,烏剌合的眼睛恨不得長在那仙繆飄飄的美女身上,恨不得口水直流。
胡人美女翩翩下拜:“王上。”那聲音軟媚入骨,聽的烏剌合心抖了三抖。
烏恆瞥了一眼早已失了魂魄的烏剌合,心上生出極大的蔑視。但還是遵照舒林的意思,問烏剌合:“王上,禮物還算滿意嗎?”
“滿意,滿意。沒什麼事,你就退下吧。”他擺手送客的速度極快,巴不得烏恆立馬就從房間裡蒸發。
烏恆會意,邊行禮退出,邊對兩名胡人美女說:“好生伺候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