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剌合臉上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接著說:“就憑我是先王的兒子,而你不是。”
烏恆氣急敗壞的說:“遲早!你遲早要將我們的父輩打下的江山葬送!士可忍孰不可忍!”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反我了?殺了我,自己做王?還是舉兵造反,重建一個烏慈國?”烏剌合像是在說笑一般輕描淡寫的說。
在場坐著的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反你?還不是易容反掌!”
“我且叫你一聲兄長,且叫你一聲哥,為了咱們年少時的情意。你最好別幹什麼傻事。別給自己找那些不自在。”
正準備要接話。烏恆突然看到坐在烏剌合身旁的舒林眨了眨眼。他有些疑惑的看著舒林。舒林再次眨眨眼。
立馬有人發問:“舒大人,你的眼睛怎麼了?”
舒林立馬堆起笑容說:“對不住,今日裡不知為何,犯了眼疾。”
“哦?可是眼睛發紅,瘙癢症狀?”
“正是。正是。我需要好生的調養一番,避光避風,方為上策。”
眾人的目光被集中到轉移到舒林身上時,烏恆突然反應過來,舒林這是在給自己指路嗎?他讓自己避光避風?避光應該是避開此刻的鋒芒相對,避風自然是躲避烏剌合剛坐上王位的風光了?
他穿越人群,再次看向舒林。舒林淡淡的笑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烏恆一眼。
舒林舉杯對眾人和烏剌合說:“王上和眾位大人。前面王上說這算是一場家宴,若是家宴,自然是無外人,我作為一個小小門客,深受王上的厚愛,今日有話想說。”
烏剌合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大家都知道,前些日子,周邊國家得知老王上仙逝,便蠢蠢欲動,想趁國難之際進犯邊境。作為鐵血男兒,眾位不應該把怨氣撒在我們的王上身上,而是應該留著這一份熱血,保衛家國。”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烏剌合則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烏恆,你是本朝的武將,立過赫赫戰功。此次,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說著這話是,舒林嘴角似笑非笑。
他被宮中的人成為白面書生,因為臉白心硬又足智多謀,給王上烏剌合出了不少主意,收拾了不少朝中的奸佞小人,朝中做過虧心事的大臣們,各個膽戰心驚,甚至想要討好他,但他既不收錢也不紅臉,對每一個進門諂媚的人都謙恭有禮,這使得大家又敬他又怕他。
烏恆知道這是舒林在向自己拋橄欖枝,知道這是想方設法給自己一條退路,於是便接話說道:“英雄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身為武將,只要王上需要,臣當竭盡所能,出征萬里。”
烏剌合轉過眼神,看著烏恆,淡淡的說:“前面兄長不是還要反我麼?”
烏恆舉杯說:“王上,我是粗人一個,您大人大量,不記小人無心之過。我自罰三杯,聊表寸心。”
說完,他仰脖喝完酒,又續一杯,再續一杯。
烏剌合笑著說:“我竟然想起了多年前,你也是這樣口無遮攔,最後捱了一頓打。”
烏恆順著烏剌合的話說:“是啊,這麼多年,也沒什麼長進。”
“曾經算是童言無忌,往後再說出不合時宜的話,就成了……”烏剌合的話,戛然而止。
烏恆跪在地上,對烏剌合磕頭說:“臣知錯了。”
烏剌合風輕雲淡的抬抬手說:“我只是說說而已。兄長,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