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的被推開了。
黑暗中,還未看清人影的高矮胖瘦,只聽到一聲落入水中的巨響。
第一個進門的人不出所料的栽進他放置的水缸中,正在用盡全力的在裡面掙扎。
沙漠上難得能吃到新鮮蔬菜,這裡的人們就用半人高的大缸用來儲備蔬菜,醃製成鹹菜或者醃菜,每次吃的時候取一點。因為要儲存一家幾口人的食物,所以這種缸一般設計的又大又高。
林向笛從集市上買來是預備給鬱瑤醃菜吃的,但是鬱瑤說吃多了醃菜容易得高血壓,所以她打死也不願吃。沒辦法,這口缸就閒置了。
今天,林向笛把它搬進來,往裡面一桶桶盛滿水,放在門口,就等著來人栽進去。他預測不到紅眼盜派來的殺手有幾人,能解決一個算一個吧。
他聽到另一個人正在用力扶起掉入缸中的人。
嘩啦嘩啦的水聲,逗得林向笛想笑,童年夢想終於達成,又開心又激動,但此刻還在戰鬥狀態中,不能笑,忍住。
從水裡出來的人,喉嚨裡嗆滿了水,一邊往外吐著水,一邊低聲的罵了句:“幹啥玩意兒?這誰啊?把大水缸放在正門口啊?”
另一個人悄聲的接話說:“你可小點聲吧。咱們麻溜兒利索兒的幹活,完了領錢了事。走走走,這人,這個點估計早睡在炕上了。”
兩人又開始在黑暗中鬼鬼祟祟的前行。
藉著外面的月光,林向笛看到了他們手中舉著刀,寒光反射出的月光,刺進了林向笛的眼中。他急忙把頭低下去,免得兩人看到黑暗中他的眼睛。兩個人影一個胖大,一個高瘦,行程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並肩慢慢的向炕邊摸去。
剛走出三步,咣!一聲木頭敲擊的沉悶聲響就從黑暗中傳來。有人輕聲的喊了聲:“哎呀,我的個媽呀!”
木叉是林向笛的又一件暗器。踩到叉頭的人會因為槓桿原理,讓長長的木把兒揚起來,精準打擊在頭上。
他在黑暗中靜心聽著發生的一切,憋不住要笑出聲來。這兩個帶著濃重東北口音的殺手,一個比一個能叨咕。可現在,他躲藏在黑暗中,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不能笑。他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臉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才把自己的笑生生憋回去。
另一個人問:“你踩到什麼玩意兒了?”
一陣西西索索的摩挲聲。捱了木叉一擊的人悶悶的說了句:“看不大清楚,好像是個木叉子。差點給我跩一跤。”
另一個人疑惑的問:“我就尋思吧,這家女人是不是不會做家務啊?埋了吧汰的?哪有把幹農活的農具放到炕邊上的啊?”
吃痛的人像是被砸到了鼻子,因為他的鼻音變得很沉悶,他低聲說到:“你別舞舞扎扎的,小心再給人整醒了。”
另一個人低聲說:“哎哎哎,大哥,你看,那人在這疙兒躺著呢。”
吃痛的人發令說:“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