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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塵封舊事(二) (2 / 2)

夜。他連家院都不要了,散發了一些錢兩,讓大家各自逃命去。他則攜家帶口,坐著馬車逃跑。

逃跑的路上,他靈機一動,車頭一轉,走向了相反的地方,他怕那裡的黑暗中,藏著無數柄冒著寒氣的刀劍。果不其然,在日後碰上已經四處流浪討生活的老家院時提起,在他們走後的半小時,就有一對人馬前來提人,殺殺砍砍,血流成河後,才揚鞭離去。

不幸中的萬幸。周道千和家人就這樣,一路逃亡到了這裡,到了門義城。改頭換面,重新生活。

周瑾出生的那一夜,她的母親就死了。

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在這裡生根發芽。

三歲時,周瑾就表現出了繪畫天賦。雖然周道千不願意周瑾學繪畫,但是天賦這種東西擋也擋不住。在數次臨摹古畫後,周瑾已經可以獨立創作了。而且,她在日後的學習中,悟出了一種非比尋常的作畫方式,她透過聽別人的描述,加上自己的感想來作畫,往往比直白的描述對方的形象畫的更像。可他仍舊希望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別讓王后注意到這裡,就讓他和女兒在這裡安穩的度過一生。

周道千說:“畫上的女子和我見過的那個人實在太像了。”

玄奘問:“她叫什麼名字?”

周道千說:“捷姝。”

玄奘問:“後來她怎麼樣?”

周道千抽了抽鼻子說:“被大火燒死了,是老王上命人燒的。據說大火整整燒了三天,第三天一場酣暢的大雨才把火熄滅。”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臨走時,孟祥對周道千說:“周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對別人透漏半個字。”

周道千長嘆一口氣,從屋裡取出那副畫遞給孟祥,說:“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壓在我心裡的一塊巨石終於可以放下了。當初我沒有想辦法解救捷姝,甚至為了保命連一句求情的話都未曾說出口,我真的是個懦弱的膽小鬼。我覺得那女子太可憐。哎,算了,不提,不提也罷。但願,這畫中的女子能不遭受此罪,平安喜樂一生。”

臨出門,玄奘轉過臉,滿臉堆笑的對周瑾說:“給你說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周瑾張大嘴巴看著他,旋即她問:“你該不會又有什麼法術要變了吧?”

玄奘故弄玄虛的笑笑說:“其實我什麼法術都不會。”

周瑾吃驚的看著玄奘。

玄奘對她笑笑,小聲的說:“其實我就是用心觀察人物的細微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看穿對方的所思所想而已。至於環境麼,就更好觀察了,你家小院裡沒有別的花草,清一色的擺放著牡丹,說明你家中有人非常喜歡牡丹。而那些花中,唯獨那盆首案紅的花盆最別緻漂亮,看來是有人精心挑選的。因此我才下的論斷。”

難以置信的周瑾從原本的吃驚和困惑,一下子被擊打回現實。她翻了翻白眼,態度一下子就變得很冷淡,對玄奘說了句:“切,無聊。”然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孟祥的家。

關上門,孟祥對林向笛繪聲繪色的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把玄奘如何使用讀心術這一套吹得神乎其神,並順手把鬱瑤的畫像給了林向笛。

林向笛接過畫像,並沒有急著開啟,而是感嘆說:“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孟祥也一屁股坐在了下來,心情沉重的說:“是啊。做了這麼多年鄰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周大哥的事。要我說,那個叫捷姝的宮女,真可憐。”

玄奘說:“是非因果早已註定。最可憐、可怕的不過是人心。”

那一夜,林向笛抱著鬱瑤的畫睡著了。

夢中,他們回到了現實中,他們在校門口扔帽慶祝畢業,鬱瑤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脫下學士服,他驚訝的看到鬱瑤竟穿著一件緋色金飾的古代長裙,對他笑著說:“林向笛,你還沒有找到我嗎?我就在這裡啊,你快來啊,快點來找我啊……”鬱瑤一閃身,就不見了。夢中的林向笛四處尋找鬱瑤,從籃球場到圖書館,從食堂到宿舍,可就是沒有鬱瑤的影子。忽然,颳起了風,沙塵暴來了。

一陣風后,他就跌入到沙漠之中,茫茫黃沙,一望無垠,他在夢中,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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