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笛“哦”了一聲,就慢慢的對女孩說:“瓜子臉,面板挺白,眼睛……”
女孩打斷了他說:“停,停,停!你說的這千篇一律。有多少人都長這樣,你知道嗎?你仔細想想,她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
這一說反倒難住了林向笛,他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她很美。”
女孩瞪大眼睛,攤著手問:“就這三個字?”
林向笛有點急躁的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啊。她在我心裡什麼樣?除非你鑽進我心裡去看看了。”
女孩胸脯起伏著,大口的喘著氣,臉被氣的通紅。好半天后,她才開口說道:“好吧,那你就說說,你覺得她美在哪裡?這你總可以說出來吧?”
林向笛把視線從女孩臉上移開,開始想鬱瑤。他喃喃的說:“她最美的時候,應該是賣仙女鏡的時候,非常有活力,她的眉眼都帶著微笑,那種親和力,讓人覺得非常舒服。晚上的時候,我們常常靠在一起看星星,那時候,她的眼睛最美,就像是所有的星辰都落進她的眼中。”
“我也喜歡看她攏頭髮的樣子。她的頭髮很黑,平時她總喜歡扎著高高的馬尾辮,但是每次洗完頭,她坐在院子裡曬頭髮的時候,就像是蒙娜麗莎一樣,嫻靜又溫暖。”
“我也喜歡她的嘴巴。記得那一次,我們接吻的時候,她的嘴巴就像是一顆草莓……”
林向笛忽然住了嘴,因為他看到在坐的三個人玄奘、孟祥和女孩都張大了嘴巴,吃驚的望著他。
他摸不著頭腦的問了句:“怎麼了?”
孟祥一把把他拉到一邊,小聲的說:“大哥,男女授受有別,你看這周瑾雖然年歲還小,可畢竟是個女孩,你怎麼好當著她的面說這種事情。更何況,那裡還戳著一個大和尚呢!”
他一下子覺得非常尷尬,臉紅的都能當紅燈使了。
偷偷回頭看一眼。玄奘早已經溜走了,而那個女孩則開始,揮毫潑墨。
他給孟祥賠罪說:“對不起,對不起,一時興起,就忘了分寸。見諒,見諒!”
孟祥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此刻女孩正在畫的畫上,不再搭理林向笛。林向笛自覺無趣,也一同走了過去,看她畫畫。
開始的時候,林向笛確實沒有看出什麼,只是,隨著女孩靈巧的手在畫紙上飛快的遊走,人物輪廓越來越清晰,林向笛才開始從心裡生出一種由衷的佩服。
他並沒有詳細形容鬱瑤的長相,偶爾女孩抬起頭問一些細節,再低下頭去畫畫。可是,眼見這女孩筆下的人物越來越傳神,越來越像鬱瑤,他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孟祥沒有見過鬱瑤,可是也正專心致志的盯著周瑾手中的畫筆,那畫筆像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每一筆都下的胸有成竹,恰到好處。
林向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畫中的人物臉部已經完成,那活脫脫就是鬱瑤的臉啊。他用盡力氣想要看清畫上那張臉,他實在太想念那張臉,可是淚水氤氳了那張臉,模糊了他的視線。
女孩周瑾此刻正沉浸在繪畫中,對全神貫注盯著她的兩人毫無察覺。她的嘴巴用勁的抿起來,臉上的線條顯得非常有張力,那種張力也來源於她的自信。
大約半小時後,她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換成了一種輕鬆的神態,她說:“看看吧,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林向笛驚訝的說不出話。
孟祥在一旁追問:“是不是啊?跟你說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啊?哎,你說話啊。你想什麼呢?”
還能說什麼呢?那就是活靈活現的鬱瑤啊。除了衣服顏色不同外,其餘的都沒什麼差別。鬱瑤被抓走的那天,穿著一件白色裙子,而畫上的鬱瑤,卻穿著一件緋色金飾的薄紗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