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在門口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想引周道千出來。玄奘一臉錯愕的看了看孟祥……房間裡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周道千果然從門裡走了出來,他看到是孟祥,便陰沉下臉,又返身進去了。
玄奘健步跟在周道千身後也走了進去。
看著周道千氣呼呼,尚未消氣的表情。玄奘雙手合十,做了合手禮,對周道千說:“周施主,我們貿然來訪,實在是叨擾。請多包涵。”
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見到玄奘這樣的溫和謙遜,周道千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轉過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玄奘淡淡的笑著,看著周道千說:“施主,我們素昧平生,但貧僧想在您面前賣弄些小把戲。”
未曾等周道千開口,站在屋裡一扇內門前的周瑾,換上一張不屑一顧的表情,撇撇嘴問:“和尚能有什麼法術?竟敢在這裡胡說八道。”
玄奘只是笑笑,也不惱,他回答說:“貧僧略會一點,讀心術。不知道施主有沒有興趣,試試看?”
周道千飛快的看了玄奘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藏起了自己的眼睛。
周瑾卻反唇相譏,說到:“讀心術?我聽聞讀心術能知曉對方心中之所想,可這是一種邪術,你一個和尚怎麼練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難道你是假和尚?”
孟祥急忙攔住心直口快的周瑾說:“周瑾,別胡說。這位是從東土大唐來的高僧,什麼假和尚。你這孩子!”
周瑾撇撇嘴,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我管他是從東土來的,還是南土來的,和我相干?”
玄奘依舊好脾氣的笑著,雙眼炯炯的注視著周瑾,說:“小施主,且讓我來讀一讀你此刻的心。哦,你們不是本地人,是遷居來這裡的。從小你父親對管教頗嚴,他教你只管用心作畫,不叫你插足塵世之事。可他還是讓你讀了很多書,讓你以這樣的方式去了解你所不知道的世界。再來說說你的母親,我想在你出世後不久,你的母親就去世……”
剛說到這裡,周瑾的臉色蒼白了,打斷了玄奘的話,少女身上常有的一種潑辣勁兒立刻出現,她睜著雙大眼睛說:“你閉嘴!說要聽你滿嘴胡沁。作為一個和尚,豈能口出妄語呢?”
玄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周瑾,然後歪著腦袋笑笑,接著說:“你母親生前一定是個愛美之人,也是愛花之人,尤其酷愛牡丹吧?在牡丹裡最愛的必定是首案紅吧。”
周瑾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嘴裡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沒接話,玄奘快速上下打量了周瑾一番說:“這位小施主為什麼畫畫能如此傳神,其根本原因並不在於你有什麼神奇魔力,而是因為從極小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開始在你父親的教導下,按照他所描述的樣貌、神態、表情、動作畫你的母親了,經過長期的學習,你就練就了一番只聽描述就可以畫成畫像的神功。”
屋中的其他人明顯的被玄奘的話說愣了。
周瑾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到底想證明什麼呢?”
攤攤手,玄奘依舊微笑著說:“我並不想證明什麼。我只是想看看你父親到底在這大漠中,隱藏了什麼秘密。我想試試,能不能解讀出這個秘密。”
周瑾咄咄逼人的說:“我們家沒有秘密,什麼秘密都沒有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