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中太郎和許永中準備從橫濱港國際客運碼頭逃離日本,這個碼頭曾在大正12年(1923年因關東大地震而損毀,後因64年東京奧運會而重建,隨後在1988年不斷擴建,是橫濱當下最廣為人知的大型碼頭。
下了車的三人看著黑夜之下的燈火通明,碼頭四周亮起的煤油提燈,巨型遊輪,船舶,橫貫港口的各種倉庫,顏色鮮明的集裝箱,頗為感慨。
裝卸橋,塔吊,管理樓,還有高聳入雲的照明塔,充滿著港口風味的建築讓小愛恍惚間以為回到了北海道老家,當然,那邊的港口可沒有橫濱這麼發達。
90年代,老家那裡的港口很多還是人力工作吧。
駐足觀賞了一會兒,很快就有北原人力的職員快步跑來,引著他們往山田一馬幾人所在處走。
山田一馬穿著工裝,見到北原蒼介後立即九十度鞠躬,隨後跑來低聲說道:“北原先生,次郎的碼頭朋友們也確認了,今晚8點半確實會有一艘出發去歐洲的小貨輪離港,所有資訊都和風間本部長提供的資料能對上,應該是他們了。”
北原蒼介微微點頭,風間正不蠢,這件事和他無關,他要是忤逆自己,直接就會被送到東京灣潛水,而就算出賣濱中太郎和許永中,他也不會失去什麼。
其實,宮澤喜一他們壓根沒料到北原蒼介會親自來橫濱圍堵他們兩人。
這麼瘋狂的事情,想想都不會有人去做才對。
“還有一個小時,我要確保資訊沒有一絲紕漏和錯誤。”北原蒼介沉聲說道,隨後看向玉山秀,“玉山檢察官,你要看的東西,很快就有了。”
玉山秀沒回話,只是死死盯著港口的那一抹白光。
隨著夜幕徹底降臨,該離港的遊輪、貨輪都出發了,剩下的大多是在檢修和停靠,船上的人也一波波下來,8點鐘一過,海警和海關公務員們也紛紛撤離換班。
這是港口戒備最弱的時刻。
而北原人力的職員們則悄無聲息混在了碼頭工人裡,悄然包圍住了那個小小的碼頭。
站在一個臨時搭建起的木臺上的北原蒼介和玉山秀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有逐漸沉淪進黑暗的港口一切,默然不語。
“北原先生~船來啦~”夜視能力極佳的北原小愛揮動著手興奮喊道,在她雙手所指位置,一艘暗紅色的小貨輪慢慢從某處駛到這個碼頭。
好像說好了一般,這裡沒任何工作的碼頭工人,也沒有海警和公職人員巡邏過來,在這段時間裡,似乎成了一個天然的死角。
從小貨輪上跳下來幾個黑衣黑褲的男人,他們明顯在等待著什麼,四處張望過後,便從甲板上扛下來兩個巨大的鐵箱子,扔到了地上。
8點35分,一輛黑色的賓士從港口外的沿海公路上急速駛來,很快就進入了他們兩人的視線,此時,北原蒼介明顯感覺到玉山秀的神情變化了下。
他也看著這輛黑色賓士,看著它停靠在碼頭一側,看著幾分鐘後,兩道熟悉的人影從車上走下,看著他們從後備箱拿出一個又一個手提箱,隨後緩步走向那堆黑衣人。
隨著其中一個黑衣人進入他們的視線,在白色的燈光下與兩道人影交匯在一起時,玉山秀愕然低呼:“怎麼會......”
“許社長,濱中先生,今天之後,你們就會永遠離開日本,重獲自由,恭喜了。”說話的黑衣人正是脫下了檢察官制服的馬場義殼。
“多虧馬場檢事的協助,我們才能這麼順利離開東京地檢,這個是我們的謝禮。”濱中太郎忍不住笑容,他以為自己真的完蛋了,差點就死定了!
還好,有老爸,還有一群利益相關者的協助,才沒讓那個北原蒼介得手!
伊藤萬三郎、尾上縫、黑澤洋三隻最大的替罪羔羊,然後殺掉那些半島人,事情就差不多了結了。
最終還是我贏了啊,北原蒼介。
他回頭看向後方,可惜不能繼續留在日本,留在大阪。
許永中臉色不太好,但他還是很慶幸自己能活下來,總不至於狼狽到被人丟進監獄吃牢飯。
“北原蒼介,這個仇,我一定會親手報復回來的!”他恨得咬牙切齒,隨後和濱中太郎一起將背後的一個手提箱遞給了馬場義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