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女兒受欺負了,結果是來告白的,這不是添亂嘛,走過來的劉向陽生氣了——是不是向南方在後面出的餿主意?整這麼一出鬧劇,他拍拍屁股跑了,爛攤子誰來收拾?女兒有物件了,昨天晚上還來了,現在跑哪去了?
這個薛逸凡呀,當初向南方那麼說,只是為了讓他轉讓油畫,拿一根棒槌怎麼就當成了針?正要上去說他幾句,劉蘇悠悠先說了:“薛總,你這唱的是什麼戲呀?我是有物件的,已經跟你說過了,而且說得很清楚,你不要仗勢欺人嘍!”
薛逸凡個子也不矮,但是跪下來就要仰面朝上了:“劉小姐,冤枉我了,我沒有仗勢欺人,只是向你告白,表現我的誠意,請你接受。”
“薛總,你不要在這裡開玩笑,劉蘇悠悠是有男朋友的,你來遲了。”女兒為難,當父親的必須要挺身而出,劉向陽上前一步說到,“憑你這麼好的條件,有很多可以選擇的機會。請回吧,小區是你建設的,維護這裡安全幽靜的環境,也是你們房屋開發商應盡的責任哦!”
他的話意有所指,因為是薛逸凡開發的樓盤,而且連物業管理公司都是他們公司的下屬單位,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喧鬧,的確破壞了這裡的寧靜。
但是薛逸凡不為所動,反而說:“劉總,我就是透過你們認識劉小姐的,被她的才情折服,我追求她,是我的自由。”
“可她是有物件的呀。”冷非也在邊上說。
薛逸凡看向說話的女子,雖然是個大美女,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心動,還是說:“劉小姐只要有一天沒有結婚,我就有機會追求她,機會面前,人人平等。”
劉蘇悠悠真想把大門關起來,可是,外面有這麼多人,他還帶的有樂隊,等一會兒又大轟大嗡,不僅自己沒辦法工作,而且破壞了這裡的幽靜。一個大活人跪在自己面前,他的身後那麼多,看熱鬧的人,連樂隊的人都齜牙咧嘴的在笑,自己進退不得,更加羞澀,耐著性子對他說:“薛總,你回去吧,我真的已經有物件了,而且,這別墅都是他買的,也是他佈置的。”
“這棟小別墅算什麼,也是我們偉業房地產開發的,如果你想要,比這大10倍的,我可以送你10棟。”薛逸凡炫耀地說。
“你是賣房子的,我們是買房子的,我不需要那麼大,也不需要那麼多的房產。現在這棟別墅我們已經付完了全款,在這裡安居樂業,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安靜生活好嗎?”劉蘇悠悠一手把著大門,也不看眼前跪著的人,卻像前面眺望——席況怎麼還不回來呢?
“我不是打擾,我是追求,我有追求的權利,你有接受我的義務,因為我是真心誠意的。”
見他說得言之鑿鑿,劉蘇悠悠只有苦笑:這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因為你的真情實意,我就應該答應你嗎?她按捺住內心的憤怒,還是對他說好話:“薛總,凡事總講個先來後到吧,我既然有男朋友,我男朋友也對我不錯,我們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前去的,已經把家園佈置好了,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現在來這麼一出,是不是第三者插足啊,你不至於想當個男小三吧?”
這話已經說得很難聽呢,還以為對方會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呢,想不到薛逸凡也不見氣,反而笑嘻嘻地說:“我不管什麼小三小四的,我也不是沒有人追求,老實告訴你,在京城,想嫁給我的女孩子多了去,能夠從頤和園排到圓明園,但是我就看上你了,只要能得到你,小三也願意,當小四也願意,你就答應我吧。”
看起來模樣也還清秀,行為也還端莊,怎麼就是這麼賴皮呢?劉向陽實在看不過去了,不能因為自己家裡有幾個錢,這個樓盤是他開發的,他就有權利胡攪蠻纏,這是什麼狗屁權利?為了保證女兒的安全,不被打擾,他硬著頭皮走過去,想把薛逸凡拉起來,但是拉不動,只好說:“薛總,我們都是職場做企業的人,都有自己的尊嚴,你不要讓人家姑娘為難好不好?”
“不讓她為難,我就讓你為難!能夠見到劉蘇悠悠,也是託你的福,我就是看在你是他父親的面子上,我才把油畫讓給你的,你就是我未來的老丈人。你說我哪一點不合格?你說哪一點做得不好,我改正就是。難道,就因為我沒有先把你這個老丈人安撫好,你就從中阻攔嗎?”
看熱鬧的鄰居們先搬進來,對這兩戶姓劉的人家還不太熟悉,既然他們是父女關係,為什麼沒住在一起呢?只是有些懷疑,卻沒有說什麼。只有三個人意外,像是聽到了特大新聞一樣,一個個心裡打鼓,原來這麼一回事,怪不得,劉總對她這麼好呢,什麼時候他們兩個成了父女關係的?
首先就是冷非,像是破解了一個謎,覺得很有可能的。因為,花那麼大價錢買幅油畫,掛在自己客廳裡,隨時都能看見,排除了戀人的關係,就只有父親對女兒了。買油畫的錢,支援女兒女婿買房子,上對下,是真心。只有父親,才這麼慷慨無私。為什麼不直接給錢呢?這當中有什麼彎彎繞?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呢?連焦安子也不知道吧。聯想到,劉向陽對劉蘇悠悠所有的好,都因為他們有血濃於水的深層關係,所有的問題才能解釋得通了,想到自己還為他們吃醋,覺得有些好笑。
還有一個受到震驚的是郝葉苗,她今天上下午班,上午在家裡做家務,聽到音樂聲,還這麼好聽的聲音,跑出來看熱鬧,沒想到,樂隊衝著悠悠姐來的。買房子的時候看到過老總,高高在上,威武霸氣,不是很帥,但也算是年輕英俊的。這麼好的條件,什麼女人找不到?居然來向悠悠姐求婚——特大新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