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閨蜜住一個房間嗎?”
“我已經打聽過了,你閨蜜叫焦安子,是你的大學同學,雖然大學四年你們睡上下鋪,但是畢業以後就沒住在一起了。最近這幾天,只是因為你剛剛失去母親,她怕你難過,暫時陪伴你幾天,還能住長久嗎?她也有父母的,還要回家去的,留下你與一個單身小夥子,住在一起合適嗎?”
“原來你不信任我?”想起在省城工作的時候,也是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從來沒有人說什麼閒話。焦安子昨晚上說了邱海明的意思,也對悠悠身邊住個男人不高興,但卻是另外一種委婉的辦法,說他想租到隔壁來。即使同一個立場,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這樣用領導的強權方式處理,真叫人不痛快。
她乾脆直言不諱:“謝謝領導的好意,我和他是同事,交往密切一些也無可厚非。他沒成婚我未嫁,辦公室的戀情屢見不鮮,我就是和他談戀愛,也不違反違紀吧?”
“你看上他了?”羅墨臉黑了,當即從位置上站起來,“他哪一點好?”
“他哪一點不好?”
“你們,你們走到哪一步了?”
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劉蘇悠悠闇暗好笑:“那是我的自由,羅副總經理還要打聽我的隱私嗎?”
他的眼睛要噴火一樣:“你,你母親屍骨未寒,你就不聽她的話了麼?”
劉蘇悠悠突然明白了,自己昏倒的時候,羅墨看到母親的遺書,他也未必知道,母女兩個的感情無可比擬,母親只是建議,哪怕活著也不會勉強女兒的。
可現在母親剛走,喪母之痛還沒有平息下來,自己的事業剛剛開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得罪了當前的領導不是明智之舉。這個時候,弱者可能走得更遠。於是,帶著幾分確確實實的酸楚,在沙發上坐下了,用暗啞的聲音說:“人心換人心,五兩換半斤。你和經理一起去出差,我也沒有誤會你啊。”
“誤會”兩個字,解除了心中的疙瘩。他看過去,悠悠清澈的眼神像泉水,不帶一絲雜質,似乎還帶了一點柔情蜜意,吃醋是妒忌的表現,而妒忌是愛情的酵母。
被自負衝昏頭了頭腦,見對方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看出來,那是看著親和實則疏離的表情,羅墨只是滿心歡喜,心跳加速,語言也流暢起來:“悠悠,你放心了,以後你的事情我一定支援到底,你怎麼說就怎麼辦。”
“真的嗎?”劉蘇悠悠趁熱打鐵,“正好,我要組織一隻模特隊伍,還希望領導支援。”
“模特?那可不好辦。”羅墨想起往事,還是一頭包。他覺得兩人平靜下來了,又把絲巾放到盒子裡,拿起盒子走到沙發邊坐下,扯過劉蘇悠悠揹著的小包,拉開拉鍊,把小盒子塞進去。聽到走廊有腳步聲,又慌亂地站起來,走到門口,一看是司文上衛生間,把他叫住:“小司,那盤時裝表演的錄影帶還在你那裡嗎?”
“在呀,我保管的東西,領導還不放心?”司文說。
“不是不放心,是想給劉蘇悠悠看看,啟發啟發她。”
要是別人,他早就跑廁所去了,說天大地大不如洩洪大,可聽羅墨這麼一說,馬上積極起來:“讓她到我們宣傳科來,我把錄影帶放給她看。”
過去,聽母親說過,服裝公司搞過一次時裝表演,那還是90年代初期,服裝公司正是鼎盛的時候,要舉辦一次全市的服裝設計大賽。每個服裝廠都要設計十套服裝,每個工廠挑選十個靚麗的姑娘,全部集中在服裝公司集中培訓。
那個時候,服裝公司的大樓剛剛落成,服裝表演廳正式啟用。在籌備了一個月之後,連續一個禮拜時裝表演,轟動了全市,至今還有市民津津樂道。可那是舉整個服裝公司的力量各個廠家配合,才表演出的那麼一臺大戲。
現在一個年輕的姑娘,剛剛進入這個行業不久,也沒什麼人脈,沒有人聽她的指揮,哪裡有那麼多展示的服裝?服裝大廳裡面保留的那些以前展示過了,再拿出來也不新鮮了。
在宣傳科裡,司文把錄影帶放出了聲音影象,這才去他的“快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