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了,今天是拿不到商標的,但是也不能空手回去。焦安子就是說還要一箱樣品服裝。
劉總拿起電話,直接對李科長說話。焦安子很自覺地揮揮手說再見。然後到二樓找李科長開了單子,到財會科交了費用,到倉庫提貨以後,還是找上次的搬運工,運了一板車的貨物,回到了劉蘇悠悠家裡。
還沒進門就大喊大叫:“悠悠,我給你買一箱樣品衣服回來了,現在咱們誰也不欠誰的啊。”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有什麼得意的?”悠悠在屋子裡應答,跟著走出來卸貨。
“我來我來,你這幾天累了。”一個男子跟著跟在她身後,還張開雙臂,攔住了要出門的劉蘇悠悠。
這是誰呀?個子不高不矮,五官端正,身板兒很結實,對於屋子裡的主人很維護,有點兒喧賓奪主的味道。
張大雷什麼話也不說,也跑出屋子,搬運貨物。有兩個男人出力,兩個姑娘就進屋去了。
“商標搞到了嗎?”劉蘇悠悠先問。
“哪有那麼容易哦。”
焦安子如此這般一說完,不認識的這個男子似乎也聽見了,帶著教訓人的口吻說:“受商標法保護的東西,怎麼能隨便要呢?”
聽他這口氣不善,焦安子正想出口反駁,劉蘇悠悠扯了她一把:“跟我下廚房去,下午,我還要去派出所消戶口。”
“我出去一下。”陌生的男子就要往外面走。
劉蘇悠悠卻又喊了一聲:“別走遠了,半小時以後吃中飯。”
看見男人出門去,背影消失在小街的人群中,焦安子這才問:“這人是誰呀?”
劉蘇悠悠回頭一看,張大雷回到他的房間,又去做褲子了,這才嘆了一口氣:“我媽的遺囑中,給我定的親事。”
隔壁還有男人,焦安子雖然壓抑著,聲音還是不小:“這都21世紀初了,怎麼還有包辦婚姻?是個幹什麼的呀?我怎麼沒見過?”
“你沒見過,我可是見得太多了,是服裝公司的副總經理,我的頂頭上司,租賃合同的甲方……”
“你就說,是那個毒舌領導不就得了嗎。”焦安子跟著閨蜜到廚房,看著她淘米洗菜,插不上手,插嘴卻是一流的,“你怎麼跟他好上的?”
劉蘇悠悠在切土豆絲,聽到好朋友詢問,土豆滾動,差點兒切到手,她有幾分茫然:“我還真沒有心思對哪個男人感興趣,是他對我好啊。”
“你媽怎麼知道他的?”
“去東風服裝廠那一天,他一個人跑到醫院去了,去看望我母親,就說,就說要照顧我一輩子,而且,而且親口喊媽——還是揹著我呀,我一點兒都不知道,真的。我媽就當真了,遺書裡,還寫上,只要他,陪我辦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