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處於城區的邊沿地帶的西邊——剛開始的時候街道上是沒有人的,後來隱隱戳戳的可以聽見男人們喝酒划拳的聲音,還有押注的聲音。這裡的很暗,幾乎沒有燈籠,大都是屋裡亮著,吵鬧著。
馬蹄在清冷的街巷中發出清脆的嘚嘚聲。
這裡的風裡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很難聞。
在這裡沒有官府的巡兵,似乎是三不管地帶。
往前走,白緣秋看見前面轉角處躺著一個乞丐,身前放了一個破碎的只剩一個底的碗。
“叮噹~”銅板與瓷相碰,發出悅耳的響聲,那乞丐掀開了懶散的眼皮,看了一眼白緣秋。
可是白緣秋沒有看向他,而是徑直向前走去了。
那乞丐看了看白緣秋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露出了些許迷茫。隨後捏起破碗中的銅板看了又看,喃喃道,“沒認出來?”
那乞丐看著白緣秋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將一枚銅板塞在懷中,起身悄悄的跟著白緣秋。
進入了黑市,白緣秋髮現這裡更是別有洞天——這裡就像一個在破敗的村落中的夜市,在黑暗中進行的交易,少有燭光,一個個的都是蒙了面或者是帶著破舊的斗篷猶如乞丐一般。
一進入這裡,白緣秋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似乎總有人在盯著自己,就像落入捕獵者的包圍圈了一般,一股寒意隨著脊骨散發全身。
白緣秋攥緊了馬的韁繩,駐足在原地。
“啊——”“噗——”耳中逐漸被慘叫聲和噴血的聲音還有打鬥的兵刃聲充斥,這讓白緣秋的心中更是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姑娘,黑市之中馬馬匹不得進入,這馬就放在這兒吧!”不知何時一個身穿黑袍蒙面的男人站在了白緣秋的身後,白緣秋一扭頭,他又似風一般走了。
白緣秋將馬兒安頓好,才緩步邁入。
“小姑娘,想要點兒什麼?”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嫗啞著聲音問道。
白緣秋順著聲音望去,那老嫗坐在牆根下,花白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最讓白緣秋害怕的是那張滿是老人斑的臉上深深凹下去的兩個深坑——她的眼睛深深的凹陷進去了,在黑暗之中宛若兩個深坑一般,很是駭人。
“火、火烈花。”白緣秋望著她心中有些駭然。
老嫗咧嘴笑了笑,她那殘缺不齊的牙露了出來,顯得更是陰森。
“那可是稀罕玩意兒。你連內力都沒有,是去送死嗎?”老嫗的嗓子眼裡就像卡著一口痰。
“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老嫗擺了擺那乾枯的手。
“不行,那是救命的東西——謝謝婆婆了。”說完白緣秋就要告辭。
“今天黑市最中心的地帶,有一株火烈花,但是需要它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數。在那裡的人故宮極高,內力極深,你去就是去送死!”那老嫗見白緣秋不聽勸繼續說道。
“這裡的東西難道不是用錢買的嗎?”白緣秋慌張的轉身問道。
“錢?哼!”那老嫗冷哼一聲,“來這裡的,都是為了尋求救命的東西的。這些東西生長在極其危險的地方,豈是用錢可以衡量的?就算用錢衡量,那價格已經到了一般貴族無法承受的地步,你有那麼多錢嗎?”
“所以自然是要用命換的!”老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