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歌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不知道,我當時嚇得腦袋一片空白,只看到凡弟流了好多的血,但是上下似乎沒有別的傷口,只有比武招親之時,被蕭策刺的那一劍。”
“蕭策……”徐雲風的眼神裡迸發出殺氣,他語氣越發兇狠地問道:“那我兒現在在哪?還在扶風劍派嗎?”
“我……我本來想要去告知扶風劍派掌門,可是他們已經發現了凡弟,我看到同行的還有蕭策,便躲了起來。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好像商量著要將凡弟送回來,甚至還打算將這件事推到魔教中人身上。我不敢讓他們發現我,便先行跑回來跟您報信。”
“簡直豈有此理,”徐雲風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殺人償命,以為推到魔教中人身上便萬事大吉了嗎?好,那我就在這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
楚聽雲聽徐雲風說完,有些氣笑了,她道:“這人倒有幾分口才,細究之下,他所說的沒有一點錯誤,確實是那天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卻避重就輕,將一些細節故意忽略,也沒有明說殺人兇手究竟是誰?但每一句話都暗示著是蕭策所殺。若不是那假冒徐小公子之人,自己露出了破綻,我們當真是無從辯駁了。”
“可是……”徐雲風奇怪道:“李言歌他為何要說謊?又為何將這件事情嫁禍給蕭策呢?”
“有兩種可能,”楚聽雲邊思考邊說道:“第一種可能,他不滿蕭策橫插一腳,贏了比武招親。不過蕭策上臺之時,他本就已經輸了,就算贏的不是蕭策,也不會是他,所以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第二種可能,他根本就不是李言歌,魔教中人可以假冒溫小公子,照樣也可以假扮李言歌,只是請問徐掌門和李言歌平時相熟嗎?”
徐雲風答道:“我和他父親倒是往來比較多,偶爾會見他幾面,但相處並不多。”
“也就是說,徐掌門和李言歌並不熟悉,也不清楚他那天的言行究竟和他平時一樣不一樣?”
“這……還真不清楚。”
“所以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徐掌門現在大可以給逍遙派掌門去一封信問一下,李言歌究竟是什麼時候回的家?中間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好,我現在就寫。”說寫就寫,徐雲峰立刻讓人準備筆墨紙硯,書信一封,派人送去了逍遙派。
剩下的便只要等待就好。
徐雲峰突然感嘆道:“沒想到,楚兄如此直來直去之人,生的女兒竟然如此聰慧、口齒伶俐。”
楚聽雲笑了笑,只說了一句:“我隨我娘。”
她說的確是實話,楊柳青年輕時便是出了名的膽大活潑、聰明伶俐,只是成親當了母親以後,便收斂了鋒芒,整個人都溫柔穩重了許多。
徐雲風站起來,對幾人抱拳道:“若真是在下冤枉了蕭公子和幾位,那在下一定會向大家賠罪。現下就先委屈大家在這裡呆上幾天,我要先行去處理我兒的喪事。”
說到最後一句,徐雲風不免語氣又低落下來,白髮人送黑髮人,徐雲風未及不惑的年紀,便彷彿一夜蒼老了許多。
這種情況,是別人勸不了的,所以楚聽雲他們也只能無力地道一句“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