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朋安公主都還記得,有一次她氣不過,罵那傅家女不過是庶出的。可那傅家女,卻一臉別有意味的笑看著她。
然後說:“皇女殿下好生氣派,只是可惜臣女的姑母,還不曾誕下皇女呢。”
既然傅皇后沒有誕下皇女,那麼這滿宮的皇女,也不過是庶出而已!
想起從前的往事,朋安公主心中恨極,一雙眼睛沉沉的看著跪在下面的人。如今她到要看看,這個嫡出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
元歌眼角的餘光裡,窺到朋安公主的眼神,便明白這一位是看傅家不舒坦了。於是故意朝傅丹瑜一笑,開口道:“怎麼了?傅姑娘這是不高興了?”
傅丹瑜被這輕飄飄的語氣叫的一惱,不過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麼,張口說道:“回娘娘,臣女沒有不高興,臣女心裡高興著呢!”
她微微抬著頭,臉是滿是笑意。
元歌看到那笑容,眼睛頓時一縮,因為那笑裡滿是幸災樂禍。她眼下馬上就要成為皇后,自然是沒有什麼禍的。若說有禍的話,那便是描櫻死了,還有鳳葵兒也沒了。
好一個傅家!好一個傅丹瑜!
元歌氣極反笑,面上絲毫看不出來怒意,而是朝朋安公主道:“這便是傅家喚做丹瑜的姑娘了,若是母后還在,定然會喜歡她。”
朋安公主像是在打量什麼貨物一樣的目光,掃向傅丹瑜,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道:“看著也沒什麼稀奇的,母后若還在的話,定會看在她姓傅的份上,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吧!”
此話不可謂不毒,簡直將傅丹瑜貶的,好像她除了姓氏外,再沒有什麼可拿的出手的!
滿殿靜默,傅丹瑜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呼吸又急又重,顯然氣的不輕。但是總還知道些輕重,知道這裡不是她能放肆的地方,只得看向了母親。
傅夫人不知道哪裡惹的朋安公主不悅,但是此時也只得按著心中的怒氣,露出哀容道:“聖德皇后為人慈善,最是疼愛小輩,她若是在天有靈,定然會照拂小女一生順遂的。”
傅氏母女倆已經跪了好一會兒,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敢開口來打圓場。
朋安公主則在聽到這些話後,猛然拍了下椅子的扶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揚聲斥道:“傅江氏你好大的口氣,竟然說出這等放肆的言語!”
“若是母后在天有靈,庇佑的也是越氏子孫,與你傅家有什麼相干?”
有人存心過不去,那麼說什麼便都是錯的。傅夫人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呵斥過了,臉色一下漲的通紅,但是也只能忍氣吞聲。
她低下頭,聲音裡滿是屈辱的道:“公主恕罪,是臣婦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