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元歌確實沒有興趣,未免啟元帝糾纏,她直接抬手揉了揉額頭。她放緩聲音,用彷彿有些虛弱的語氣道:“不必了,猜來猜去傷神的很,這街上有些嘈雜,已經有些頭疼了。”
啟元帝臉上的興奮瞬間就沒了,語帶自責的道:“都是我不好,竟然沒有顧忌到你。找個地方坐一坐,若是你覺得無趣,那便回宮吧。”
隔著幃帽,元歌看著啟元帝好一會兒,才點頭道:“那便找個地坐一會兒吧,待會再去滄海樓。”不過她就是擔心,這個時候到處都已經坐滿了人。若不提前預定好位置,跑斷腿都不一定能找到地方歇腳。
啟元帝聽了神秘一笑,道:“不用等會再去,咱們現在直接去滄海樓就是了。”迎著她疑惑的視線,他微微有些自得的低聲笑道:“滄海樓,是我的私產。”
元歌還是頭一回聽說,身為皇帝竟然還會有私產的,他有那些塞的滿是珍奇寶物的私庫,竟然還要在宮外接私產,這不是與民爭利麼?
難怪剛剛聽那年輕男子說起滄海樓,他臉上的神色帶著一抹微微的得意。
到了滄海樓,隨行的劉義直接叫來了掌櫃,附耳同他說了一句話,然後他們一行人,便被恭恭敬敬的迎到了頂樓的雅閣裡。
元歌坐下來後,本不欲詳問,啟元帝卻自發解釋道:“這是世祖帝傳下來的做法,我父皇在位時,經營的是一家叫做文瀾館的書社。”
“此舉意在吸引文人才子,看看其中可有得用之人,再來就是掌控訊息。”
比如那次福樂兒聲譽為人所詬病,他立刻利用滄海樓的特殊,在文人當中建立了母慈女孝的說法。這些人作詩寫詞,傳來傳去便成了一段佳話。
意外聽到這個秘密,元歌幾乎想把剛剛摘下的幃帽,給再一次戴起來。啟元帝這樣知無不言的態度,當真叫她有些不能適應。
“那現在文瀾館呢?”她隨口問道。
“文瀾館已經消失了,在我父皇駕崩後。”啟元帝淡淡的笑道:“等我甍了後,滄海樓也會很快不見的,然後京中很快就會出現另一個‘滄海樓’。”
元歌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結果,愣了一會兒,好像想起來了什麼。她初學詩文書寫的時候,曾經聽人說過,京中曾經有一家文人才子極為推崇的書社。
但是那家書社在先帝駕崩後,便立刻取下了門上了牌匾。其館主在門前痛哭,惋惜先帝的離去,引的無數文人才子寫詩悲嘆,讓先帝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元歌雖然不出門,但是也知道滄海樓的,不論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士子,都以都在滄海樓有一席之地,而感到榮幸。
正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吵雜的聲音,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高聲怒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剛剛小爺來,就說沒有雅閣。現在怎麼領著人上來,把這最好的一間給了旁人?”
啟元帝剛皺起起眉,劉義便找算出去鬧事的人打發走,不過卻被叫住了。
“讓旁人去。”此處人多嘴雜,不乏一些權貴宗室中人,劉義雖然貼了鬍子,但是也有可能被人認出來。尤其他的聲音,同尋常男子終究是不同,容易被人猜出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