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枝被那冰冷的眼神一刺,心一慌便跪了下去,顫聲道:“奴婢知道這些話實在是放肆了,若是讓娘娘心中不悅,奴婢願意領罪。”
元歌未置一詞,殿中靜的讓人連呼吸聲都小心翼翼收斂著。良久後,見纏枝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才扯了下嘴角道:“本宮怎好越過皇母妃呢?便是你做錯了,也自有皇母妃來管教你。”
其實元歌心中並不覺得生氣,只是面子上還是要表出來而已,不然聽到這樣的話也不動容,到是顯的她更加怪異了。而且說到底,皇太妃葉氏這話雖不好聽,卻也是為了她著想了。
估計是以為她年輕不懂事,才會勾的啟元帝纏綿塌間,或是以為她不敢拒絕總是順從啟元帝的意思。
此時跪著的纏枝已經更顯的慌了,若說先前的害怕是三分真五分裝,那此時便是有七分怕了。如皇貴妃所說,其實她並不是很怕,她到底是皇太妃的人,不是什麼人都能會擔著旁人異樣的眼光,伸過手來教訓她。
只是沒想到這年紀輕輕,還不曾及笄的皇貴妃,竟然一語就道破了她心中所思所想。因此她再不敢僥倖,她說了這樣的話皇貴妃會大怒也是正常。
這話有多得罪人她當然知曉,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太妃才會讓她來說。不然若是換了旁的宮女,怕是意味就會徹底變了,由善意提醒變成了瞧不起人的羞辱了。
纏枝其實是有些疑惑的,雖然這位皇貴妃瞧著是個走的遠的,可她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主子會冒著得罪人的風險,來讓她說這番話。若是皇貴妃不識好人心,因此遷怒於慈安宮,那可就是得不嘗失了。
見纏枝眼中的懼意更深,元歌的冰冷的目光才緩和了一些,語氣帶著微怒問道:“皇母妃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其他的便不必多言,本宮心中自有定奪。”
“現在本宮只問你,為何會突然有這一番話,不知道的還當本宮已經進宮有一段時日了。”好像她天天都纏著啟元帝如何似的,雖然她打算以後是要這樣做的。
纏枝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小心翼翼的道:“今日......今日皇上早朝時,似是精神不佳,且......腿腳也似有些、有些不靈便的樣子。”
不靈便?是腿軟吧!
元歌舉起寬大的袖子,把臉給遮了起來。
站在殿中的人,還當是元歌心中羞憤難堪,但是實際上是她卻是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
真是可惜了,那一幕發生時她沒有在場,竟沒能親眼看到!只要一想到啟元帝的那副模樣,她就不能自己的想要好好笑上一場。
過了好一會兒,元歌才面色如常的入下了袖子,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她。畢竟這事實是有些不名譽,便是惱怒的當場發作起來,也是情理之中。
纏枝聽見上方的人,不復之前的怒意,而是語氣平靜的朝她道:“此事本宮知曉了,姑姑起來吧,本宮是知道皇母妃的慈心善意的。”
“白嬤嬤,去取荷包來,本宮心情不好,倒是連累了纏枝姑姑跪了這許久。”說到這裡,元歌臉上已經帶了淡淡的笑意,彷彿剛剛發生的事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