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前,陸枉凝還坐在位置上跟該死的老闆加了個該死的班,而二十分鐘後的現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的已經是顧遲和他撿來的貓了。
顧遲自己忙活了半天,抱著貓就沒手去弄紗布,好不容易把紗布弄開了,懷裡的貓又要跑了,他氣得不行,抬頭一看,陸枉凝像看戲似的站在一米開外。
他來這兒,明明是指望著多個人幫自己,怎麼現在搞得像找了個人圍觀。
顧遲仰起頭看她:“過來幫忙。”
顧遲懷裡的貓也朝著她喵喵的叫。
“……”陸枉凝的腳下像長了釘子,就是邁不開腿。
是很可愛,這隻貓皮毛都是發亮的,一點兒也不像在外面奔波流浪的野貓。但是看著這隻貓,她就想起小時候在家裡被貓追著撓的悲慘經歷……陸枉凝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在鄉下沒有人特意養貓的,都是散養在外面,也不怎麼喂,畢竟餓著它它才會滿街的抓老鼠。所以她們那兒的貓脾氣也不是太好,最多隻是不怕人而已。
小時候的陸枉凝也是個熊孩子,看到野貓在路邊吃魚,她一時興起竟然把魚拿走了,嚇得那隻貓跳起來就是一爪子,在她手上撓了好幾下。她哇哇大哭,路過的大人知道這事兒的都笑的不行,送她回去的之後還添油加醋的給她父母說了一遍。
這下好了,被貓抓的傷口都還疼著,還要被父母打,這哭聲都沒停下來過,結果給她拉到醫院去打狂犬疫苗,就更疼了!那個針又大又粗的,直直的往傷口上扎。
打了幾天針她就哭了幾天,直到現在看到貓還害怕,不僅害怕,還隱隱作痛。
顧遲看她眼神飄忽的樣子,打了個響指,特意加大了聲音:“聽不見?”
陸枉凝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撓撓耳朵:“遲哥,這種細緻活兒我不太會……”
他一隻手挽著貓,一隻手拿著散開的繃帶,身後是剛買回來瓶瓶罐罐的藥。
顧遲無奈道:“我一個人也沒辦法,你就看著嗎。”
站在一邊看著顧遲手忙腳亂的樣子,她心裡也不是個事兒。陸枉凝深呼一口氣,不就是個貓嗎,它這麼乖的躺在遲哥懷裡呢,怕什麼怕!況且我們都是來救它的,它應該不會不識好歹吧?
陸枉凝的害怕都寫在了臉上,雖然她已經過來了,但是這一米的距離,她走的手腳僵硬,顧遲瞬間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這帶回來讓陸枉凝幫忙,怎麼感覺還不如讓林滿芳來弄呢。
“遲哥,我應該做些什麼啊?”她拿過紗布就要往上裹,可總覺得好像漏了些什麼,比劃了半天也沒下得去手。
顧遲揚起下巴指著後面的棉片和碘酒:“先把血痂擦一下。”
他輕輕的抓起黑貓受傷的前爪給她看,傷得比較深,雖然它疼得耳朵都飛了起來,一直試圖把爪子縮回去,但好像通人性似的,在顧遲面前沒有一點攻擊性,任由他抓著。
顧遲看著她顫顫巍巍的給小貓清理傷口,漫不經心的問她:“你今晚是臨時有什麼事兒嗎?”
陸枉凝頭也不抬的回他:“嗯,少爺給我送合同過來了,並且臨時讓我加了個班——今晚怎麼樣,音樂會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