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遲最後還是沒受到金錢的誘惑,甚至沒藏多久這個事兒,就跟江之永和盤托出了。江總也十分高興,這種被完全信任的感覺確實很難得,加上自己做的一桌好菜也被清盤了,他就更高興了。
他擦了擦嘴,把筷子和碗都搭好,面對一桌吃剩的殘骸,十分真誠看著兩個蹭吃蹭喝的人:“你們知道麼,做飯的人是不洗碗的。”
本來在他家也不用考慮洗碗這種事,以前阿姨都是忙完所有的事情才走,所以這麼些年來,他甚至沒考慮過買個洗碗機。
但是由於某個人的自作主張,今天沒有阿姨洗碗。
陸枉凝一下子明白了江總的意思,自己在家裡也是幹這個活兒的,當即主動的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湯湯水水的倒到一起,再把剩下的碗碟按照大小依次摞好,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
她笑道:“洗碗這種小事就不勞少爺動手了,我來就可以,保證洗的不比阿姨差。”
江之永十分讚許這種行為的點了點頭,收起了自己半瓶紅酒。而顧遲在旁邊看著試圖插手幫忙,但是在專業人士的面前,他好像並沒有找到縫隙。他捋起袖子舉著手在旁邊看了片刻明白了一個道理,術業有專攻。他這種四體不是很勤的人,還是少在一邊礙手礙腳了。
顧遲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好的姑娘,一個不留神就被別人騙走了——算了,也不是別人,騙就騙了吧,到頭來估計還是一家人。
江之永從背後繞過來拍了拍顧遲的肩膀,等顧遲轉過來,他便眼神樓上一甩,自己就率先上去了。
看來是有話要說,在飯桌上說那麼多了,他怎麼還有怕被陸枉凝聽到的話?
顧遲明白他的意思,亦步亦趨的跟著江之永去了樓上的房間。
門一開啟,一隻黑色的毛球倏的從裡面躥了出來,堪堪颳著顧遲的褲腳衝出去,只給他留下了一腿毛。江之永進廚房之前就把鍋巴關了起來,這大爺養熟了之後性子狂野,要是不好好看著今天他們吃的應該都是鍋巴大爺舔過的口水尾。
顧遲駭道:“你還養貓?”
江之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是啊,這貓你不覺得眼熟?不知道是誰非要從路上撿回家的。看著性子,我還以為是你從別人手裡搶來的,有點流浪貓的樣子?”
鍋巴不知道從哪裡又躥了回來,聞到顧遲身上熟悉的味道,迷茫的在他的腳邊轉來轉去,鼻翼一抽抽的嗅著,似乎在努力辨認是不是熟悉的人。
……是沒有什麼流浪貓的樣子,這麼自來熟。
顧遲對比著都是身著黑色的一人一貓,肯定的下了結論:“誰養的貓像誰。你們給它取名字了麼?”
雖然是自己撿回來的,但是這種看見長得不錯的異性就黏糊的行為,和江之永沒什麼區別,這應該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鍋巴。”江之永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袋奶粉,隨便倒了點冷水,融得半開不開的遞給顧遲,“我看你現在也沒什麼問題了,等會兒走的時候把你貓接走吧。給你養著這幾天,漫天飄的貓毛,我鼻炎都要犯了。”
“她捨得麼?”養都養了,好些天不得生出點感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