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天確實很黑,但是這種行為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的心情,狗的視力到晚上它也很好的啊。
大多數人都聚集在前面那一片,陸枉凝越往後走,越是人煙稀少,她心想,還好後面還有清淨之地。
她隱約看見路的盡頭停著一輛越野車,大開著車門,還清晰的傳來音樂聲。
陸枉凝走近了才看到車的後面坐著一個人,身邊還有數不清的啤酒罐子,喝完的空瓶子被捏扁了扔一地。
“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愉快黑洞甦醒以後誰亦會撲空……”
江之永跟著音樂輕聲的哼唱著。
陸枉凝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挨著他坐了下來,看他這醉醺醺的樣子,她已經是第三次看到江之永喝醉了。
一想到每次看到他,他都是醉醺醺的,她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問道:“江少爺,怎麼大過年的也一個人在這兒?”
江之永側著頭看她,像是在仔細分辨她是誰,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你不也是一個人?”
陸枉凝懶得回答他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又說:“遲哥說今晚家裡聚餐,你怎麼沒去?”
江之永又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她:“你很瞭解顧遲。”他舉了一會兒,見陸枉凝沒有陪他喝酒的意思,撇撇嘴,自覺無趣的收回手,把啤酒仰頭一飲而盡,過了一會兒換回了他平時欠欠的笑容,又說道:“我才不想跟她們逢場作戲,小姑娘,還是你比較真實。”
陸枉凝不屑的‘哼’了一聲,她看習慣了江之永這隨手撩人的樣子,也知道江之永這個人平時說話半真半假,但一喝多,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什麼都往外說,真不知道他這樣在應酬都時候被套出去了多少話。
她點著地上的酒罐子,隨口問到:“你這是喝了多少?”
江之永喝得有點上頭,耳朵都紅了,說話還像個大舌頭:“沒……沒多少,我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和喝多了的人怎麼溝通?沒法溝通,順著他的話說就是了。
江之永轉過去看了她一眼,之後像沒力氣了一樣,一頭倒在陸枉凝肩上,嘴裡開始不停說話:“你也不回家過年,你是不是在家裡也不開心?”
陸枉凝被他嚇了一跳,伸出手剛想把他扶起來,就被他一巴掌打在手臂上,江之永又說:“每年也就回來那麼兩天,飯桌上和和氣氣的,下了桌子就吵架,就摔東西,年年都是這樣,真沒意思。”
她不知道江之永在說誰,這會兒只怕她一走,江之永能把自己搞丟在這兒,她只好繼續聽著江之永的碎碎念。
“小姑娘,你家裡人管不管你啊,怎麼我媽就從來不關心我呢。”
聽江之永說了半天,陸枉凝大概拼湊出了整個事情,江之永的母親許是和江老爺子關係不合,在他小時候就整日吵架,他也沒幾天和母親相處的日子。
這長大了以後,他母親倒是每年過年都回來,但也就安安穩穩的在飯桌上能坐兩小時,吃完飯房門一關,吵架吵得整個屋子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