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過,有一片落葉搭在了徐家四姑娘的衣裳上。
她抬手輕輕拂去,生怕被落葉弄髒了衣裳似地,小心地拍了一拍。
然後嘴角上揚,撇了徐家大少奶奶一眼,道:“大嫂,大哥屍骨未寒,今兒府裡又來了不少貴客,這裡是內院,你帶一堆外男進府,恐會惹人非議,還是避諱些好吧”
這話,說得有些似是而非。
像是怕祁風幾個衝撞了那些來徐府做客的貴夫人。
又像是在說徐家大少奶奶寡居,耐不住深閨寂寞,會做出有違婦德的事來。
徐家大少奶奶氣得嘴皮子都泛青了,眼眶通紅,握著繡帕的手,緊緊地扣著。
那修剪得齊整的指甲,嵌進肉裡,猶不自知。
錦桐站在那裡,看看徐家四姑娘嘴角的笑,再看徐家大少奶奶那忍無可忍卻必須要忍的悲傷,又是無語,又是同情。
徐家四姑娘打著為徐家大少奶奶好的名義,狠狠地在徐大少奶奶的心口上插了兩刀。
錦桐以為徐大少奶奶會道出她的身份。
可是徐家大少奶奶沒有,只見她鬆了手,面無表情道:“這事,是我失了分寸,我會稟告太太,讓太太處置”
徐家四姑娘姑娘笑了笑,昂著脖子,如同一隻鬥勝的公雞,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等她們走遠了,徐家大少奶奶的丫鬟就紅了眼眶道:“少奶奶,她們欺人太甚了!”
徐家大少奶奶鼻子一酸,她仰頭看了看天,自嘲一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說完,徐家大少奶奶看著錦桐,苦笑一聲,將袖子裡藏著的荷包取了出來,遞給了錦桐。
錦桐微微詫異,她沒想到,徐大少奶奶會隨身帶著她的荷包。
錦桐接了荷包,輕輕一握,心就寬了下來。
私印在荷包裡。
她抬眸看著徐大少奶奶。
徐大少奶奶嘴角帶笑,笑容淒涼,帶著歉意,“我原是想請你去我屋內,和你說說話,再將荷包還給你的......”
錦桐握著荷包,眉頭輕挑。
這話聽著,像是有求於她的節奏?
那這會兒又還給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