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眸光冰冷,她重新坐回位置上。
她倒要看看,她還要弄什麼花樣!
大太太剛坐下,外面,侯爺龍行虎步地走進來。
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一滯,問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我這兒了?”
一般這個時辰,侯爺不是在忙就是在午後小憩,是不會進後院的。
侯爺疑惑地望向錦桐,回道:“是桐兒差人叫我過來的”
大太太臉色冰冷,朝錦桐發難道:“侯爺事多事忙,這會兒是用過午膳可以小憩休息的時候,大姑娘這個時候叫侯爺過來是存心不想讓侯爺好好休息嗎?”
錦桐看了大太太一眼,冷冷一笑。
她都還沒說事呢,大太太就迫不及待要先給她扣下一頂不孝的帽子了?
她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三張單子,道:“女兒不是故意佔用爹爹的休息時間的,實在是有一件錦桐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求爹爹和祖母替我和孃親做主”
做主?
侯爺眉頭一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趙媽媽走上前,錦桐將手裡的三張單子交給趙媽媽,再從琥珀手裡將一本賬冊也一併交給了她。
“這三張單子,一張是我娘當年的陪嫁禮單,一張是我孃的陪嫁裡一些不知所終的東西的羅列,還有一張,則是我拜託別人替我查的,我娘陪嫁裡那些不知去向的東西的下落,至於那本賬冊,是我娘陪嫁裡的某些東西的去處”
“上面都有標記記得清清楚楚,祖母和爹爹一看便知”
錦桐每說一張單子的用處,大太太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繡帕,生怕稍微一放鬆,就被人發現她的手在顫抖的事實。
老夫人是後宅之人,只是掃了一眼禮單上記的東西,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她是臉色鐵青,手裡的佛珠撥弄得飛快,一看就知道她被氣得不輕。
倒是侯爺看了好一會兒,然而當看到最後一張單子上絕大部分曲雲煙嫁妝裡不知所終的東西都被平陽侯夫人拿去送禮做人情後,他的臉色徹底黑了。
他一把將禮單甩在大太太的身上,暴怒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下才是真的證據確鑿,大太太根本無從辯駁。
她也不敢說那些單子都是錦桐無中生有,這些年她確實拿了曲雲煙不少東西,也孝敬了很多回平陽侯府,曲雲煙的嫁妝都是一些頂好的東西,平陽侯府絕對會拿出去做人情,她相信只要她敢質疑這些單子,蘇錦桐就一定有辦法將東西從那些人手裡拿回來。
不是她有多看得起錦桐,而是那張單子上,哪個大臣家裡都有哪些東西全都羅列得一清二楚,這些都查清楚了,那要把東西取回來,還不是易如反掌。
大太太很清楚,單憑錦桐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能夠查出這些東西的下落的,絕對是靜王世子幫了她!
大太太臉色慘白一片,這事原本做得隱秘,這麼多年了,從江媽媽開始她每一年都能都悄悄昧下曲雲煙嫁妝裡的東西,蘇錦桐那個傻子根本毫無察覺。
原本她是想利用江媽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曲雲煙的嫁妝搬空,誰想江媽媽居然突然就被蘇錦桐給處置了,打得她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