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桐嘴角微弧,“讓紫兒和碧兒帶上江媽媽,咱們去找老夫人評理!”
飛鶴院正堂
天色還不算特別晚,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大太太正在飛鶴院與老夫人說話。
侯爺也來了,他剛坐下,丫鬟便進來稟告道:“老夫人,大姑娘來了”
錦桐帶著琥珀繞過雙魚戲蓮的雙面屏風,一進來,老夫人便關切道:“怎麼現在過來了?剛剛綠纓還說你跟萱兒累得直接睡下了,餓不餓?要不要讓人去準備些吃的?”
錦桐搖了搖頭,“在聽梅院已經跟五妹妹吃過了,今兒累了一天,她身子有些吃不消,就先回西苑了”
侯爺滿臉心疼,“累了一天,你五妹妹都吃不消,你身子比她差,怎麼不好好歇息?”
大太太也道:“侯爺說的是,身體最重要,什麼事這麼急不能明兒再說?”
錦桐搖頭笑道:“睡了一覺,已經歇息夠了,聽琥珀說祖母派了綠纓姐姐來詢問江媽媽的事,我想明兒就將江媽媽送走,這不就想過來親自跟祖母解釋一番”
大太太眸光微沉,今兒蘇逸駿的婚宴她忙了一天,江媽媽的事丫鬟還未稟告給她。
她朝後看了一眼,鈴蘭上前小聲地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太太臉色微變。
老夫人問錦桐,“聽說你打了江媽媽三十大板還要將她貶去莊子上,江媽媽這是犯了什麼事?”
按理說江媽媽的賣身契就在錦桐手中,她要怎麼處置江媽媽都是可以的,只不過江媽媽是府中的老人了,更是錦桐的奶孃,從小就侍候在她的身旁,老夫人不希望錦桐意氣用事。
若是江媽媽犯的不是什麼大事,錦桐罰得這麼重,那會寒了聽梅院其他丫鬟婆子的心,試問一個從小侍候錦桐長大的奶孃,犯了一點小事就被貶到莊子上,那她們這些地位不如江媽媽,侍候的時間也不如江媽媽的,以後犯了事,還不得罰得更重。
做主子的,對身邊侍候的人要盡力的保護,不然若是連身邊的人都不願意護著,誰還會盡心盡力地侍候。
老夫人的顧慮,錦桐哪裡會不懂,只不過這一次,江媽媽她是決計不會留了。
本來她還想著婚宴過後再出手解決掉江媽媽,沒想到她還沒出手,就有人幫她了,真是渴了有人遞茶瞌睡了有人遞枕頭啊。
蘇錦繡送上門的讓她除掉江媽媽的機會,她又怎麼會浪費。
她正準備說話,大太太率先開口笑道:“今兒的事我想應該只是誤會,哪裡有錦桐想的那麼嚴重”
錦桐笑了,“母親覺得這件事不嚴重嗎?今兒的彩頭可是舅舅送給我的極品端硯,我都還沒來得及用就被人當成彩頭送了出去,得虧三位表哥都沒有留意,不然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舅舅一番好意送給我的東西,我轉手就將那東西當成彩頭送出去,這不是明擺著不尊重舅舅,不把舅舅當一回事麼?”
侯爺聽得擰緊了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皺了皺眉,擺了擺手將屋子裡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只剩下幾個心腹侍候著。
大太太正準備解釋,侯爺又道:“桐兒你說”
大太太臉一哏,扭緊了手中的繡帕。
錦桐解釋道:“今兒在涼亭玩詩詞接龍的遊戲,咱們侯府出了兩份彩頭,一份是給大家閨秀的翡翠頭面,一份是給世家少爺的端硯,這兩樣東西爹爹應該見過吧”
侯爺點了點頭,這兩份彩頭都是上等的東西,特別是那端硯,一看就是極品,連他見了都心生喜愛,在心中嘀咕怎麼錦繡有這麼極品的端硯不送給他這個爹爹或者蘇逸駿用,居然拿出來當彩頭送人,這未免也大方過頭了些,端硯本就難得,更何況是極品端硯。
只不過當時彩頭已定,他也不好去計較這彩頭太貴重,再者,他堂堂侯爺,二品尚書,難道還不捨得那一塊小小的端硯麼,被人知道了,還不得笑他小氣吧啦了,還沒有自己的女兒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