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蹲下身子將他扶起,眼神卻是一陣失落,搖了搖頭。“妹妹…妹妹不是……陰童…”一句話說完,倒在了白袍道人的肩頭。倒不是白袍道人不想救,他才築基圓滿,如果方才能突破瓶頸,這當然不在話下。血漬染紅了他半邊白袍,他卻絲毫沒有在意,眉頭越皺越緊。
火堆中,又生出異變,一股寒氣越來越盛,沖天而起一陣白光,大火徹底被撲滅。白袍道人一驚“風靈雪體!”,看向沒有燃盡的柴堆,一個嬰兒毫髮無傷地躺在那裡。
王小虎等人快速來到柴堆前,奮力扒拉著,將嬰兒抱了下來。眾人還在迷茫,白袍道人抱著任天笑走到眾人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眾人這才看清他的模樣,竟和石像一模一樣。
村民一下子慌了“仙人這是做什麼?”,白袍道人萬分自責,看著眾人說道“在下白秋,是天聖劍宗的一名執事,想不到因自己的私心,竟將大家迫害到如此地步。”
眾人一頭霧水將白袍道人扶起,詢問由來。白袍解釋道“十幾年前,我還是初入山門的弟子,初出山門歷練,我在此處擊退盜匪,也承蒙諸位厚愛,為我建此廟宇,而我卻濫用親權,讓我遠親當了這兒的守廟人,沒想到,他卻藉機斂財害命,真是愧對大家!”說著,恭身向村民鞠了一躬。
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猛然想起,十幾年前,確實有一位意氣風發的仙家少年,擊退盜匪後御空而去。這廟宇,也是為他所建。
說到此,眾人也明白過來,紛紛下跪“我等也是受人矇蔽,請仙人責罰。”,白袍道人立刻將年邁的村長扶起“奸人狡詐,是我對不起大家。”,有人擔憂道“那他說的連年大旱,災病連連,可是真的?”,白袍道人笑了笑“此處猶如世外桃源,又無紛爭,都是無稽之談。”,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只是李嬸看著白袍道人懷中的孩子“只是苦了這倆孩子了。”
白袍道人思索了一下,向大家徵求著意見“我看這兩個孩子頗有仙緣,不知……”,“仙人是想收他們為徒?”張嬸激動地問著。“他們兩個都是天資卓越之輩,做我徒兒有些大財小用了。隨我回去宗門,我再為他們另尋良師。”,眾人一陣欣喜,急忙拉著自家孩子去讓道人看看。迎接他們的,卻是陣陣搖頭。
還剩幾個孩子,王小虎抱著嬰兒,半推半就地被父親拉到白秋跟前。白秋在他後腦摸了摸,嘆息著搖頭。王小虎毫不在意,仰著下巴讓柱子也去試試,柱子撓著頭“我就不試了吧,我還沒虎哥機靈。”,王小虎將眼睛一瞪“你去不去!”,柱子趕緊跑了過去,生怕王小虎踢他屁股。
白秋輕輕將手放上去,忽然眼神一頓,力道又加重幾分“陽爻,二品靈根!”,村民那懂這些,不過就憑白秋的表情,也知道,這絕非平常。
“仙人,這孩子……”柱子爹孃試探地問著。白秋意味深長地苦笑“恐怕,那個老怪物,該坐不住了。”,說著,仙門中,一個邋遢的老頭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立春都快過去倆月了,天兒咋還這麼冷。”,說著,繼續鼓搗手裡那張臘黃的紙了。
孩子們的問題剛解決,村民們便問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甚至是自家豬什麼時候下崽,母羊什麼時候下崽這樣的問題都能問的出口。不一會兒白秋便被問的滿臉黑線,要不是他脾氣好,早就炸毛了。
終於,將村民遣散,王小虎想留下來照看任天笑,柱子因為靈根極好,父母乾脆不讓他回家了,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白秋,生怕他反悔。
不久,任天笑也醒了,經過剛才的刺激,他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惶恐,剛一起身便蜷縮著身體躲在石像的底座後面,雙目無神地一直唸叨著妹妹。
白秋將他妹妹抱到他跟前“不怕,妹妹在這兒。”,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周圍,夥伴都在。“心燭,心燭道人呢?”任天笑慢慢放下警惕。白秋嘆息一聲,他這遠房親戚也算自食惡果,人都死了,連個收屍人都沒有,他也只能在廟後山林,將他草草掩埋。
將他昏過去後的事說了一遍,白秋問道“你可願隨我入仙門?”,任天笑看著他問道“仙門可無妄言?”,白秋搖了搖頭。“那入仙門可是再無離別?”,白秋也搖了搖頭。“與這世間都一樣,那我為何要去!”任天笑乾脆地回絕。
“入仙門,研習道法,修仙亦修真,這對你最好。”白秋耐心地講解。“你們居於雲天之巔,哪知人間疾苦。讓我們入仙門,無非也就是想聽幾句誇讚罷了。”任天笑嘲諷著說道。
“你這孩子,我們雖居於雲巔之上,可也是自俗世而生,爹生娘養啊。”白秋一絲責怪,卻沒有真的生氣。“白絹落於墨池,它還是白絹嗎?”現在的他,異常地極端。
“你……”白秋看著滿身戾氣的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王小虎走了過來,一臉殷切地笑道“我痴長他幾歲,我去勸勸。”,說著,沒等任天笑同意,強行將他拉到一旁。
催促著任天笑爬上石頭,他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