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至滿月,在這時,魏將軍的聲音響起“澤兒,放他們走。”,箭在弦上,只差一步,現在收手,一切都白費了,沒任何收力,一箭直上九霄,卻還是落空了。
魏將軍並沒有責備,對著身後的白秋鶴君說道“兩位見笑了。”
微微示意,白秋看向任天笑,也只有任天笑能看得出白秋眼神中的微微變化。任天笑主動退下,留下四人。
“那就不多打擾了。”目送任天笑離開,白秋也開始請辭。“照顧不周,白執事勿怪。”魏將軍客氣道。至此,一行人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魏將軍緩步走上前去,整理著武器架子“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魏少澤握著硬弓,一步未動。
“想進軍營?”魏將軍摸著一柄畫杆方天戟。魏少澤摔弓而去。魏慶延回頭看了一眼,苦笑道“快了快了。”
民宅,離坎一把拽過白袍師兄,將他抵在柱子上“為什麼!”。眼中火光彷彿能把眼前的人燒盡,將軍府密室,最後關頭,明明已經得手,白袍師兄竟然把真的九龍杯換給魏慶延,入府一趟,只換了個假的。
“魏慶延一生為國,就連餵魚的魚食,也是府上剩下的殘糧。這你可知道?”白袍師兄平靜地看著他,不起一絲波瀾。
離坎憤然鬆開手“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知大局,所以你是北盜乾坤,所以別人的努力,你都可以視而不見!是不是我背後這一戟再重些,你會更開心!”
“你可曾記得師父定下的規矩。”白袍師兄也沒責怪他。這所謂的規矩,便是大仁大義者不盜,大忠大勇者不盜,書生不盜,婦孺不盜,善者不盜。
或許是有些理虧了,離坎不再說話。“好了好了,當務之急,是如何出城,否則,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福鼠拍了拍離坎的肩膀。
“民宅已經搜過大半,很快就會到我們這裡,皇城宵禁,夜裡出城的困難比白天還大,最合適的時間——明日早市,趁亂出城!”
眾人認可後,各自準備去了,紫鳳悄聲問道“出城以後呢?”,乾坤望著屋外漆黑的夜“然後再也不回皇都。”
幾人中,乾坤最讓人看不懂,明明劫了釗越公主,卻只是將她扔在乞丐窩裡,說是讓她體味人間疾苦。
雞鳴迎來日出,早市上已經人滿為患,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人群中,一妙齡女子弓腰亂竄,背後,幾個家丁奮力搜尋著,身旁的丫鬟小聲問道“小姐,真的要這樣嗎?”,妙齡女子白了她一眼“要嫁你嫁,我才不要嫁給那個悶油瓶。”
“可哪次不是讓老爺抓住,少不了一個月禁足。”丫鬟嘀咕著,極不情願地跟在身後。“閉嘴!”說著,轉身給她一個爆慄。
她們也沒注意,人群不知什麼時候躁動了起來。市街拐角,衝出幾匹駿馬,白花花的銀子如同冰雹墜下,百姓瘋搶,頭上砸出的包彷彿一點也不疼一樣。
“小姐……小姐……”丫鬟心急地叫著,可自家小姐不知已經隨著人潮流向了哪裡。擁擠中,她那裡還顧得上飛馳的俊馬,一回頭,烈馬嘶鳴,馬蹄已經高高揚起,驚恐中,她張大嘴巴,可喉間已經失了聲。
韁繩崩得筆直,馬蹄重重落下,險而又險地避過女子,可一身秀裙就沒那麼幸運,如同一朵綻放的白蓮。腿細如蔥,凝脂如玉,再往上……
慌亂中,少女下意識地扶裙,卻錯將手搭在了馬鞍上,雙腳一空,她連人一起飛上了馬鞍。
由於皇都封城,城門口士兵多了一倍,幾十個石灰包炸開,城門霎時便被濃煙遮蔽。人人口中稱讚的俠盜,便這樣逃出了城。
尤家老爺這才姍姍來遲,丫鬟被幾個家丁押到他的跟前。“你家小姐呢?”老爺一陣急切。“小姐……小姐她乘快馬而去。”生怕牽連到自己,那丫鬟已經聲淚俱下。老爺抬手拍額“唉~呀!”說著,暈了過去。
城外清水湖畔,少女獨坐馬背發呆,嘴角還掛著笑意。離坎朝馬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少女這才回過神兒來。
不等離坎說話,少女跳下馬背,四處張望著“嘿嘿,我出來了。”,想說的話被離坎憋了回去,獨自走到湖邊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