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開頭這幾個字,徐玉見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很顯然,對方將她認作了男子。
不過,這也難怪。
就算是在這天子腳下的京城,能讀書的女子也大多都是養在深閨之中的貴女,而這些貴女讀書習字也不會是為了學多少學問,學的也大多是些附庸風雅的詩詞歌賦,或者《女戒》、《女則》等。
數遍全京城,又有幾名女子會如徐玉見一般喜歡算學呢?
在大多數的女子眼中,算學無疑是無趣的。
徐玉見又笑了笑。
她本也無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既然對方已經先一步將她認作是男子,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她繼續往下看。
看完之後,徐玉見大概明白了對方為何會寫這樣一張字條了。
對方大抵是處於什麼變故之中,心情有些不舒暢,又無人能傾訴,這才會向著自己這個只經由了這隻名叫“撲撲”的小鴿子交流的陌生人來講訴心中的苦悶。
小鴿子竟然叫作“撲撲”,倒與它這毛色能連作是灰撲撲。
這人……
應該年紀不大吧。
徐玉見猜測。
就比如她自己,有了前面幾世的經歷,早就已經習慣了心中有許多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說的感覺,所以如今遇著任何事,就算不能夠解決,也定能自己想了法子將心情排解好。
然後,徐玉見突然就想到了被安陽郡主不知送到了哪裡去的沈熙。
沈熙也才比她大一歲,突然被獨自送離自幼生活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心中不安。
不過……
徐玉見又搖了搖頭。
沈熙的事總有安陽郡主操心著,她這又是操的哪門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