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可惜了一個時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中,一個溫潤帶著欣賞的語調悠然響起,“顧小姐好見識。”
顧傾歌瞳孔一縮,手指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
來了!
聽到聲音,顧傾顏轉過身,見到來人,連忙行禮:“小女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秦景文笑著看向顧傾顏,“這便是顧三小姐?”
“正是。”
“早就聽聞忠勇侯府兩位小姐秀外慧中,端莊典雅,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秦景文笑著將目光轉向顧傾歌,“尤其是顧大小姐,更是巾幗不讓鬚眉!”
“多謝王爺誇讚。”顧傾歌緩緩笑了起來,“只是巾幗不讓鬚眉這樣的稱讚小女受之有愧。”
“哦?”秦景文笑道:“顧小姐何出此言呢?”
“小女一沒有為國做過貢獻,二沒有為民做何為善之事,如何承擔得起巾幗不讓鬚眉這樣的評價。”
秦景文意外的挑了挑眉,“顧小姐難道認為只有為國為民才算是巾幗不讓鬚眉?”
“難道不是?”
“或許顧小姐是這樣認為的。”秦景文目光真摯的望向顧傾歌,“但是我卻不這樣覺得,在我看來,顧小姐有膽色、有氣魄、有擔當,巾幗如此,又何懼鬚眉?我秦景文這一生,最欣賞的便是顧小姐這樣的女子。”
“是麼?”顧傾歌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再和秦景文爭辯,“那是小女的榮幸。”
秦景文笑容一僵,有些莫不清楚顧傾歌的套路。
之前顧傾歌遇刺的那一次,秦景文便覺得,顧傾歌有意的和他疏遠,這一次也是,好像他身上又什麼疫病讓她恨不得立即逃離一般。
這種感覺讓秦景文很不舒服。
難道是欲拒還迎?
秦景文目光一轉,笑道:“剛剛聽到顧小姐談起瞚旬,似乎感慨頗多,顧小姐可是為瞚旬抱不平?”
“並不是。”顧傾歌淡然一笑,“我是覺得,這樣的結局,是他的必然,也是他的悲哀。”
“哦?”秦景文好奇的挑了挑眉頭,“顧小姐可否說詳細些?”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但是想要實現卻是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時代的需要,偏離時代的理想和抱負是註定不可能實現的。”顧傾歌的聲音不急不緩,清淡如溪,“瞚旬能成為三朝元老,取決於當時的大環境,要知道,當時的君王政治清明,官員廉潔奉公,百姓安居樂業,他入流未出,成就了自己的抱負,而當他將一切應用在最後一朝的君王身上的時候,卻反被滅族。”
“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他將自己的抱負強加在了和他理想中的英明君王相左的一個君王身上,這注定是得不到賞識的,甚至會招至君王的厭惡,在這種心理下,想要君王相信他,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便決定了瞚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