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顧建斌捂住的右臂上的疤痕時,南繡驀地睜大了眼睛,用含糊卻淒厲的聲音大叫道:“是你!”
她用手艱難的撐住自己的身子,想要從地上坐起來,卻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顧建斌嫌惡的避開眼,不屑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會噁心的我把早膳給吐出來的。”
南繡猛地咳了幾聲,口中的血腥之氣讓她紅了眼睛:“你昨晚對我做下那等事情,竟還如此羞辱於我!”
顧建斌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昨晚?什麼事?”
南繡卻已經回答不出來,連二連三的咳嗽聲從她口中爆發出來。
她不能說,自然會有人替她說的。
比如許靖澤。
許靖澤笑眯眯的解釋:“是這樣的,這個丫鬟說,昨晚有人潛入她的屋子,汙了她的清白,那人的右臂上有一道疤痕,倒是和四爺您右臂上的極為相似。”
顧建斌一愣,忽的笑出聲來:“哈哈,和我相似?難不成你們以為是我不成?”
眾人的臉色變了變,但是自從目光上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這麼以為的。
見眾人不說話,顧建斌將已經涼透的袖子放下來,趙氏急忙讓西春去顧建斌和王氏的天香園去取了新的衣物給顧建斌換下。
西春應聲退下後,顧建斌才笑道:“我昨晚宿在柳姨娘那裡,不信的話你們問一問便知。”
他走到一旁的座位坐下,也沒再叫丫鬟上茶,而是取了王氏的茶喝了一口悠哉道:“何況這種姿色的丫鬟......”
他的話沒說完,卻欲言又止的“嘖嘖”兩聲,顯然是對南繡如今的樣子不予置評。
南繡兩眼一翻,幾欲要暈過去。
不過,南繡如今的容貌確實是慘不忍睹。
原本南繡雖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卻也是個我見猶憐的小家碧玉,而如今,被掌摑之後腫脹起來的臉頰幾欲和鼻尖持平,臉上更是橫亙著縱橫的巴掌印,嘴角也裂開流出血來,眼睛更是被腫脹的臉頰擠的只剩下一條小小的縫隙,活像臉上突然長了二十斤橫肉一般,看著觸目驚心。
而顧建斌一向喜愛美人兒,面對如此腫若豬頭一般的南繡,能看上一眼幾乎都已經是極限了。
“素芸。”許氏吩咐道:“去流霞園將柳姨娘叫來。”
素芸應聲退下,屋內一時又靜了下來。
顧傾歌走了兩步,離顧建斌進了些,閉了眼睛似乎是聞了聞,之後睜開眸子淺笑道:“四伯身上好像是有江南金絲的味道。”
“哈哈!歌兒說的不錯,正是江南金絲!”顧建斌得意的笑道:“這個家裡啊,也就你的鼻子最靈,一下便聞了出來!”
此時已經坐回首位的趙氏臉色驀地難看下來,她恨恨的瞥了一眼顧傾歌,見她絲毫沒有回應自己,又恨恨的扭過頭,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