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聰慧,奴婢的確有些擔心。”辛嬤嬤道:“西春畢竟是從小生活在趙氏身邊的,若是說她背棄趙氏投靠小姐,奴婢總是有些不放心。”
“嬤嬤不必擔憂。”顧傾歌看向茫茫的夜色,聲音低沉的好似下一秒便能融入夜色中,“如嬤嬤所說,她是個精明的人,自是心中有了取捨,況且,她的弟弟還要依靠我,此時沒有理由對我陽奉陰違。”
顧傾歌頓了頓,又道:“即便日後,她弟弟痊癒,她也沒有了退路,只能為我所用,即便她不願,我也是有法子對付她的。”
辛嬤嬤點了點頭,目光欣慰:“如此便好,奴婢便放心些了。”
“嬤嬤陪了我許久,如今夜色沉重,還是早些歇息去吧。”
“奴婢先侍候小姐就寢再回去。”
顧傾歌搖了搖頭,“去吧,我想再坐一會兒。”
辛嬤嬤斟酌了片刻,終於妥協道:“那好,奴婢先行退下,小姐也要早點休息。”
顧傾歌點了點頭,辛嬤嬤便行禮退下。
頓時,偌大的屋子只剩下顧傾歌一個人和她身邊微弱的燭火。
顧傾歌看著桌面上的燭臺,思緒漸漸飄遠。
今日的事情打了各房一個措手不及,卻也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中。
王氏看著大度寬容,實則心狠手辣,她今日能笑著幫顧建斌將南繡收入房中,那麼明日就有可能暗下毒手。
顧建斌一向花名在外,這些年明裡暗裡的相好不知多少個,卻鮮少有正式收入房中的,其中王氏居功甚偉。
有了前一世的記憶,顧傾歌肯定,王氏的手中染滿了顧建斌相好的血,甚至還有他孩子的血,而這一切顧建斌毫不知情,如此便能看出王氏的手段。
今日的事情看起來是一場誤會、一個意外,但顧傾歌知道,王氏必定是懷疑顧建業。
儘管知道顧建業是要陷害大房而非她四房,但以王氏的脾性,必是會將對顧建斌的怒氣轉嫁到顧建業身上。
等到二房和四房的信任不再,那麼便是她出手的好機會,至於王氏對大房的恨意,顧傾歌倒是不在乎,反正王氏從來沒有對大房有好感,也不在乎多這一件。
至於今日的事情為何會有日此轉變,便要歸功於她上一世的記憶了。
上一世顧傾歌便知道西春有個體弱多病的弟弟,說是從孃胎裡帶出的毒素,原因就是她娘在懷她弟弟的時候誤食一種毒果,後來雖然命大的被解了毒,但是被胎兒吸收的毒素卻是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