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門的春喜剛好見到這樣一幅場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他忍不住“啊”的一聲叫出來。
水蛭是從剛剛撕扯開的被中掉落的,也就是說,這些裡面佈滿水蛭的棉被一直都蓋在顧傾歌的身上。
秦景文看向床上神色依舊淡漠的顧傾歌,一時無言,他自然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的手筆,也明白來了顧傾歌態度上轉變的原因。
而一旁的春喜見到顧傾歌殘破的身軀和腿邊剩下的幾窩小老鼠,連聲驚呼:“這......這......”
秦景文按了按發疼的眉心,對春喜揮了揮手道:“清理乾淨。”
春喜強壓下心中的驚懼,應聲下去安排人手和工具,他自己卻不敢親自上手,實在是因為這場景看著有些心底發寒。
秦景文喚了一聲“傾歌”就沒有了下文,他的心鈍鈍的痛,體內有一股熱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耳邊響起由遠及近輕緩的腳步聲,秦景文霍然轉身,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蓮步輕移的顧汐華,她看到眼前的場景先是一愣,而後有些得意的笑道:“如何?對我的作為還算滿意吧?”
秦景文沒有說話,上前一步,揚起右手狠狠的甩了顧汐華一個巴掌。
秦景文的力道很大,帶起一陣凌厲的掌風,連顧汐華頭上的鎏金穿花戲珠步搖都被這掌風扇動的微微作響。
只聽“啪”的一聲,顧汐華的身子順著秦景文的力道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身後的牆壁上,然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埃。
秦景文只覺得體內的熱氣急湧至腦海,來不及多想,上前一腳狠狠的踢在顧汐華的腰上,頓時,顧汐華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起到半空之中。
她厚實的斗篷和華麗的衣裙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如牡丹般盛放的圈,衣襬激盪出瑰麗的弧度,之後收攏落下,狼狽的鋪散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奢華的金穿花戲珠步搖也被慣性甩掉在灰塵裡,只剩下紅珊瑚番牡丹釵搖搖欲墜的簪在髮間。
顧汐華失聲尖叫,聲音再不復原先的和緩,尖銳到幾乎刺穿在場人的耳膜。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秦景文的這一腳正好將顧汐華踢在水蛭群中,一時間“啪啪”的聲音像是鼓點一樣點綴在刺耳的尖叫中。
顧汐華不顧身上的痛楚連忙爬起身,手忙腳亂的狠狠的拍打身上粘附著水蛭的衣物,所幸她沒有去除身上厚實的斗篷,那些水蛭大多數都粘在她的斗篷上,剩餘的幾隻也只是在她的裙襬處,因此並沒有實質上的損傷。
秦景文一手指著顧汐華,大聲怒斥道:“你做的好事!”
“你可是說過不限制我用什麼手段的。”顧汐華站穩身子,理了理身上沾了一塊塊血跡的華服,神色自然的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臉上絲毫沒有痛楚道:“秦景文,你已經全權交給我,就不要再插手,你別忘了你可不是一個人,你覺得她會同意你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