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看了看蘇璽，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紙巾，遲疑了一小會兒後，才伸手接了過來，小聲地“嗯”了一下。
蘇璽見他這樣乖，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隨後，她轉身——
抱著姜宴走到姜時湛面前。
這一次，她走得比較靠前，同姜時湛的距離，最多不過一步。
她看到姜時湛在看她，一雙眼睛不由彎成鐮月，而後她轉向姜宴，姜宴在接收到蘇璽的目光後，便伸長手，將紙巾摁在姜時湛的臉上。
姜時湛有一瞬間的錯愣。
隨即他便反應過來：原來姜宴不讓他抱，是嫌棄他髒……
他差點忘記，他這個兒子是有點潔癖的……
說實話，姜時湛這會是有一點點傷心的。
可是當他看到蘇璽，哪怕對方還帶著口罩，但依舊能從眼形看出她在笑的時候，他不由往深想了想。
姜時湛覺得蘇璽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嘲笑他的。
那麼，她會笑，肯定是因為姜宴。
這一點自知之明，姜時湛還是有的。
目光再落到姜宴臉上的時候，姜時湛忽然發現，他兒子給他擦臉的動作，很是……輕柔？！
姜時湛一開始以為自己感覺錯了。
當他再次感受時，他發現姜宴不止動作很輕，就連在外的一雙眼睛，也透露著認真。
姜時湛不由伸手去拉下姜宴的口罩。
口罩下，姜宴果然緊抿雙唇，臉色也格外嚴肅。
因著姜時湛扯下他的口罩，他便停下了擦臉的動作，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麼盯著姜時湛看。
姜時湛見狀，勾唇一笑。
他伸手想要把姜宴手裡的紙巾拿過來，但姜宴馬上舉高，並皺著眉頭“嗯”了一聲。
姜時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走回桌邊，抽出一張紙巾，並順便拿起旁邊的溼紙巾。
他先是用紙巾包裹住姜宴手裡的紙巾，並挑眉看向姜宴：“這樣可以了嗎？”
下一秒，姜宴果然鬆開手。
姜時湛笑著將紙巾團扔到垃圾桶，而後便拆了溼紙巾，給姜宴擦起小手來。
因著就在跟前，所以蘇璽將他的動作看得極清楚。
姜時湛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給姜宴擦，擦得特別仔細……
給姜宴擦完手後，姜時湛才指了指自己的臉，“爸爸去卸妝，再去洗臉，保證它絕對是乾乾淨淨的。”
姜宴聽了，重重地點頭，然後給了個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