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姜宴緩了一下後才不太情願地點頭。
“那你看,媽媽以前的手是不是沒事?蕭醫生以前從來沒有說過媽媽的手會痛是不是?”
姜宴不動了,只愣愣地看著姜時湛。
姜時湛見狀,心裡突然有一絲絲奇怪的感覺,因為姜宴鮮少用這種表情對著他。
但他還是繼續說到:“所以,小宴以後儘量自己走路好不好?”
姜時湛最終還是沒說讓他拒絕蘇璽,而是改口鼓勵道:“小宴是堂堂男子漢,可以自己走路的對不對?”
姜宴還是不說話。
姜時湛暗暗嘆了一口氣後,正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對面的姜宴突然就紅了眼。
姜時湛皺著眉蹲下:“怎麼了?”
這是說不通了麼?
姜宴看著姜時湛,一雙小手在身前不停地扭動,好一會兒他才開口:“爸爸…”
這一聲“爸爸”同往常完全不一樣。
是哭腔,但掩蓋在其下的,還有一些顫動和不安……
姜時湛聽了,原本的那一點點不耐,也是瞬間消失殆盡,他儘量放輕聲音問:“嗯,怎麼了?”
姜宴看著爸爸,眼神顫動地問:
“媽媽以前,是手痛,所以才不抱小宴嗎?”
姜宴問完這話,一直蓄在眼眶的淚水也是瞬間成珠地落下,那眼淚同時也是“啪”地一下,落在姜時湛的心裡。
那一瞬間,姜時湛的腦海裡甚至出現短暫的空白。
他知道的。
他是知道的。
他應該要知道的。
姜宴他不是什麼都不懂,他一直都有看在眼裡。
是他,是他們大人,在裝作不懂,裝著以為他不懂……
姜時湛重重地撥出一口濁氣,他沒說話,只伸出雙手,將姜宴輕輕地攬在懷裡:
“是的。”
不是因為不喜歡,才不親近。
只是因為害怕‘手痛’,害怕受傷,才選擇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