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韶搴再次看了一眼謹慎小心的章為民,意味深長的開口:“你目前只是暫代這個職位,一旦出現重大工作失誤,履歷上就是一個汙點。”
神經瞬間緊繃,章為民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指,這是他緊張不安時才有的微動作,“大少?”
“蔣韶搴,你就是這麼指揮總衛隊的?靠威脅嗎?”蔣德勳怒聲一喝,很是不屑蔣韶搴竟然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
鄙夷的同時,蔣德勳又看了一眼蔣老爺子,這就是老爺子精心培養的長孫,哼,不過如此!
蔣老爺子差一點被蔣德勳這鄙視的眼神給氣笑了,憋悶的夠嗆,老爺子乾脆低頭喝茶,這是自己兒子,親兒子!
“難怪方棠敢帶走明唯一,原來蔣大少也是如此行事,果真是狼……夫唱婦隨!”明康把狼狽為奸四個字給嚥了回去。
明康知道蔣韶搴不敢弄死自己,可這裡畢竟是湖心島,是蔣韶搴的地盤,真被揍一頓了,吃了悶虧他都沒地方說理去。
輕聲一笑,賀景元感慨道:“明二少倒是深諳審時度勢的道理。”
“行了,現在是討論明唯一的事,不要扯其他的!”蔣德勳打斷了明康和賀景元之間的嘴仗,只想著儘快把明唯一的事給解決了。
當然,方棠和蔣韶搴如果真想保住明唯一,蔣德勳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代價就是放過章家,這也是蔣德勳收攏章家的契機。
“我來問。”方棠握住蔣韶搴的手,他氣勢太強,普通的問詢都像是逼供一般,“霍嘉品,你是第一個進入房間,然後發現屍體的。”
霍嘉品也坐直了身體,餘光瞄了一眼,見蔣老爺子、秦老、袁老似乎都在聽,霍嘉品趕忙回答。
“是的,我是接到蔡煦的電話,說唯一在駱媛房間裡發酒瘋,我過去後沒看到唯一,卻發現駱媛死在安全室裡……”
這些話霍嘉品不是第一次說,所以敘說的很流暢。
除了三位老爺子,袁海川、賀啟東他們也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聽完後,眾人也明白章為民為什麼敢來這裡,案子越簡單,就越不可能翻案。
方棠看著霍嘉品,面無表情的問道:“那我是不是能這樣推斷,明唯一離開房間時,駱媛還活著,是你進去殺了駱媛。”
“什麼?”陳三震驚的喊了一聲,明老闆和楊影后也是錯愕一愣,都被方棠這話給嚇到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蔣德勳一拍桌子,不滿方棠的質問,“男人在談論正事,女人還是小輩就該乖乖坐一旁聽著,蔣韶搴,這就是你縱容的結果!”
方棠沒理會發火的蔣德勳,清冷的目光落在霍嘉品臉上,“你殺了駱媛之後,立刻打了電話給陳三,然後讓保鏢守住房門,你帶著保鏢去找明唯一。”
“在酒窖裡,明唯一當時是昏迷的,所以你完全有時間和機會把駱媛的血抹到明唯一的手上和浴袍上。”方棠這話說出來之後,蔣老爺子等人面色嚴肅了幾分,這不是胡言亂語,而是合情合理的推理。
不等霍嘉品開口給自己辯解,方棠冷聲繼續道:“你完成了嫁禍,立刻搖醒了明唯一,問他為什麼會殺了駱媛,而喝斷片的明唯一腦子已經不清楚了,因為你的質問,他也在想自己為什麼要殺人。”
“方小姐,你的推理缺少證據支撐。”章為民打斷了方棠的話,將公事包裡的卷宗拿了出來,“明唯一被抓的時候的確喝多了,可他酒醒之後還記得一些行兇殺人的片段,這是他親口承認的。”
方棠清冷的臉上緩緩勾起一抹冷笑,“的確,正因為是明唯一自己承認的,所以我們所有人都被他帶溝裡去了!”
但凡是意志堅定的人,絕不會輕易被催眠師給催眠,偏偏明唯一是銀樣鑞槍頭,就一張嘴狠,人卻挺慫,膽子也不大。
“趙祥不僅僅是一個醫生,還拿到了臨床心理學和哲學的雙學位。”方棠冰冷的目光看了過去,章為民是不解,明康也是一頭霧水,倒是霍嘉品神色快速的變了一下。
既然提到了醫學領域,賀景元懶洋洋的開口:“可惜啊,你們佈局的很縝密,但既然找到了突破口,按圖索驥的去查,還真沒有總衛隊查不到的東西。”
“方小姐,你是說唯一被他們催眠了?”楊影后怔怔的開口,她已經認定自己兒子是殺人兇手了,根本沒想到之前拍電影、電視劇的橋段會用在明唯一身上。
“心理暗示更準確。”賀景元接過話來,看著瞬間紅了眼眶的楊影后繼續道:“明唯一當時喝醉了,被抓走之後,都指控他殺了人,明唯一情緒不穩,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給他下了心理暗示,之後趙祥應該還展示了犯罪現場的照片,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這會蔣德勳沒有再說話,可臉色是異常難看,方棠既然連趙祥的名字都說出來,那肯定是抓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