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記得什麼?”方棠追問道,清冷的表情蒙上一層凝重。
腦海裡似乎有血紅色的記憶碎片一閃而過,明唯一面色慘白一變,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白皙的雙手,“我好像撿起了水果刀……駱媛胸口都是血,然後我……”
明唯一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聲音控制不住的發顫,“我記得自己摔下了臺階,之後被嘉品給喊醒了,然後他們把我抓走了。”
明唯一記得自己是被霍嘉品給搖醒的,抬手摸了摸後腦勺,還能摸到一個腫包,他在酒窖醒過來時,手上還有血跡,白色浴袍上也沾著點點血跡,之後就是毛隊長帶人抓走了。
明老闆、楊影后看著神情茫然又惶恐的兒子,臉上也滿是痛苦之色,唯一隻怕是酒後情緒失控誤殺了駱媛。
霍嘉品和陳三也都沉默了,不管是人證、監控錄影還有明唯一自己的記憶,這一切都表明他是殺人兇手。
“爸,我要坐牢了嗎?”明唯一呆愣愣的看著明老闆,不久之前,父親看著還那麼英俊帥氣,笑起來都能迷倒一批小姑娘,怎麼兩天不見,父親看著就像個老頭子了,頭髮花白,臉上皺紋明顯,唯一不變的就是這眼睛,依舊那麼慈愛溫和。
“不怕啊,你不是故意的,這是誤傷,我們會積極賠償死者家屬,努力求得他們的諒解,過幾年你就能出來了。”明老闆抬手抓住明唯一的手,太過於用力之下,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來,即使是意外致人死亡,最少也要十年的牢獄之災。
楊影后別過頭,將酸澀的淚水逼回了眼眶,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兒子,可終究還是出事了。
“唯一,你放心,我們會努力想辦法的。”霍嘉品強撐著笑容安慰明唯一,“以後明叔和阿姨就是我父母,這幾年我會代替你好好孝順他們的。”
“對,唯一,還有我們在呢,你別怕。”陳三附和著。
曾經意氣風發的明少爺,此刻卻呆愣愣的如同石像一般,陳三隻感覺心裡堵的難受,在此之前,他們還端著酒杯暢飲,還暢快大笑著說去哪裡飆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方棠一貫冷心冷肺的,這會也有些難受,“你都醉成那樣了,怎麼還能打贏蔡煦?”
明唯一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都沒聽到方棠的話,一旁陳三狠狠抹了一把臉,這才道:“唯一喝斷片之後,他力氣特別大,兩個人都擒不住。”
這也是陳三、霍嘉品他們經常和明唯一在一起喝酒蔡知道,喝多了,明唯一就跟個野孩子一般,喜歡撒酒瘋不說,力氣還忒大。
蔡煦當時估計是怕了,這才先離開的,畢竟喝多的明唯一那就跟個瘋子一樣,真被他打殘打廢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方棠和蔣韶搴暫時離開了,讓明老闆、楊影后可以和明唯一說話。
站在門廊下看著院子裡的一家三口,方棠低聲道:“現在唯一的疑點就是駱媛為什麼會進入書房的安全室?”
蔣韶搴揉了揉方棠的頭,“明唯一撒酒瘋時,蔡煦都怕了,駱媛可能也害怕,所以想躲到安全室。”
客廳裡是一片狼藉,還有不少玻璃碎片,駱媛是當紅的女藝人,如果一不小心被明唯一傷到,特別是傷到臉了,駱媛的演藝事業絕對會受影響。
她可能是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可惜還是太遲了。
客廳裡,宋澤臉色格外的難看,遲疑的看著門廊下的方棠和蔣韶搴,最終還是走了出來。
“蔣大少,之前是我不對,於承建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還請蔣大少高抬貴手,別和我一個小人物計較。”
宋澤三十來歲就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更多的原因是源於他姓宋,是總執行長的侄子,就憑著這一層關係,在上京一般人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也正是這種禮遇,讓宋澤失去了往日的謹慎,才想著藉著於承建的手來膈應蔣韶搴,誰讓這位蔣大少一直和總執行長過不去,尤其是扣押著獵鷹的人,現如今卻把自己的前程給搭進去了。
蔣韶搴看著壓下傲氣道歉的宋澤,低沉的嗓音冷漠的響起,“宋秘書不必多言,禁衛署不歸總衛隊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