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融合劑完全融入到了綠松粉末裡,拿篩子打算過濾的方棠這才注意到門口的蔣韶搴,原本清冷專注的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你什麼時候來的?再等我一會,馬上就好了。”
過濾後,方棠將綠松粉末重新倒回盆裡,倒進去清水後,又將工作臺上一瓶淡藍色液體倒了進去。
方棠抬頭對旁觀的蔣韶搴解釋道,“這樣可以加快過濾的速度,否則按照一般方法調製礦物質顏料,至少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
又等了十來分鐘,方棠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時間已經到六點半了,蔣韶搴忽然意識到果不看著小棠,她會不會在工作間裡一忙就是一整天。
“走吧,我們去吃飯。”方棠拉著蔣韶搴向門外走了去,完全沒想到蔣韶搴在離開長源之前給自己制定了時間表,一到時間就讓人喊她去吃飯,十二點之前必須睡覺。
!分隔線!
周家老宅。
相對於方棠和蔣韶搴之間其樂融融的氣氛,周家似乎被一股陰霾籠罩著,氣壓低的讓人窒息,所有傭人都夾著尾巴做事。
“現在該怎麼辦?”臥房裡,週二嬸煩躁的來回走動著,眼中迸發出兇狠的光芒,咬牙切齒的低吼著,“周勇他怎麼就沒有死!他死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雖然周母變得的強硬了,但對週二嬸來說只是麻煩了一點,要解決周母並不困難,可誰能想到周勇沒有死!
一想到周勇一個人輕鬆松的將十幾個保鏢都打倒了,週二嬸滿臉猙獰之色,周勇越強,他在州衛的地位也就越高,那麼對週二嬸他們就更加不利!
“好了,你老實和我說大哥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週二叔怒喝一聲,煩躁的看著來回走動的週二嬸,她除了詛咒撒潑之外,還能有點腦子嗎?
“周繼縱,你還敢吼我?”原本就憋屈,現在被週二叔一吼,週二嬸火氣蹭一下湧了上來。
一手指著坐在椅子上的週二叔,週二嬸歇斯底里的叫罵起來,“我弄死了周繼橫,你光明正大的接手了家裡的公司,好處都被你佔了,現在出事了,你還敢怪我?周繼縱,你這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
好面子的週二叔老臉漲的通紅,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疾言厲色的怒斥:“你給我閉嘴!我們現在說的是大哥的死因,你要是繼續撒潑,行那,我不管你的死活,到時候你被抓了,別指望我給你找律師!”
週二嬸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沒有了之前的潑辣跋扈,週二嬸呆愣愣的開口:“我怎麼知道他那麼沒用,吃了點助興的藥竟然就不行了!要不是方棠逼著我,我會用這樣的辦法嗎?周勇他有本事去找方棠啊,方棠才是罪魁禍首!”
即使到這個時候,週二嬸依舊將過錯往方棠身上推,半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開始週二叔就知道周父的死有蹊蹺,但這個結果對他有利,周父自然懶得過問追究,誰知道周勇竟然沒有死!
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周父目光詭譎的閃爍著,看著灰頭土臉的週二嬸,“好了,現在的關鍵是如何讓大嫂放過你,你記得將責任都推到方棠身上。”
“那當然,我是被逼無奈!”週二嬸立刻回了一句,對週二叔對望一眼,兩人湊到一起商量如何挽回現在不利的局面。
夏日的陽光炎熱的照射下來,周勇一大早帶著歐陽靖去了法醫辦公室,身為一個孝子,沒有送父親最後一程,周勇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歐陽婧雖然沒有和周勇辦結婚儀式,但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所以身為兒媳婦,不需要周勇開口,歐陽婧主動就提出陪他一起去。
“你們來幹什麼?”端坐在客廳主位上的周母沒有了之前的疲憊,一夜之間,精神煥發的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
看著趾高氣昂的周母,週二嬸氣的五臟六腑都痛了,可為了後半輩子免除牢獄之災,再憋屈她也只能忍了。
“大嫂,是我鬼迷心竅,是我糊塗,大嫂,你就饒了我吧。”週二嬸也豁出去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周母面前,抱著她的雙腿痛哭哀嚎著。
一旁週二叔臉色同樣悲慟,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下跪的週二嬸,厲聲怒斥,“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大哥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