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上個月還親自掄鞭子教訓了家裡的熊孩子,估計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幾人調侃埋汰了幾句,氣氛倒是和洽了許多。
賀啟東不能透露蔣韶搴的存在,這是基本的誠信問題。
不過面對四個發小,賀啟東意味深長的開口:“方棠去流歲畫廊的同行人是袁老,之後她去張家參加張老爺子和老夫人的金婚紀念,是袁霄親自陪同的。”
呃……四人一怔,這兩個訊息他們也都知道,畢竟張家宴會上,方棠和明康豪賭了一場,賺了五個億。
四人只當是袁老格外看重方棠,可結合賀啟東的話,這說明方棠身份絕對不簡單,貴重到袁家看重,貴重到賀啟東願意把賀家交出來,當然,這種交給更像是一種附庸。
四人被這一點撥也就都明白了,再看著老神在在喝著茶的賀啟東,大家也不會再追問,能說的,不需要他們問,啟東也會言明;不能說的,他們追問只會讓啟東為難。
對聰明人而言,窺一斑而知全豹,日後四人對方棠的態度也會從一個陌生的小輩轉為需要鄭重對待的貴客。
另一邊,靈堂。
聽到傭人的回稟,披麻戴孝的賀行直接從靈堂衝到了院子裡,歇斯底里的嘶吼起來,“誰準你們進來的,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之前意氣風發的賀二少變得頹廢而萎靡,眼下是睡眠不足的烏青色,下巴上也是沒有修整的胡茬,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賀景元,渾身充滿了戾氣,像是要發狂的瘋獸。
四周賀家的人還有前來弔唁的賓客都是一怔,隨後搖搖頭,賀二少果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賀行,來者是客,於情於理你都不該這樣阻止賀教授來弔唁老夫人。”站一旁的中年男人繃著臉嚴厲的斥了一句。
從血緣親情而言,賀景元也是賀老夫人的親孫子。
就算從普通賓客的身份來論,賀行也不該在靈堂外大吵大鬧,更別提賀景元日後才是賀家真正的家主,賀行都要被掃地出門了,他還敢衝著賀景元耍威風,這就是蠢。
猛地轉過身來,被激怒的賀行一手指著中年男人怒斥,“姓齊的,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當初是誰見到我一口一聲賢侄!”
看著中年男人一下子漲紅的老臉,賀行痛快的大笑起來,提高聲音的譏諷著,“你們不就是看賀景元這雜種要接手賀家了,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一個一個都迫不及待的要捧賀景元的臭腳。”
俗話說有奶就是娘!話雖糙可理不糙,賀啟東退位讓賢,賀景元賀方棠一旦真正接手了賀家,不說在場這些賓客,就是賀家旁系的人也要巴結著兩人,和未來的當家人作對,那真是腦子進水了。
可賀行卻扒了眾人的臉面使勁踩,也難怪大家的表情難看。
“阿行,回來!”梅知秋匆匆的趕了過來,心疼的看著氣憤難耐的賀行,安撫的拍了拍他緊繃的後背,這才嘶啞的聲音對賀景元道歉,“景元,你奶奶走了,她生前最疼愛阿行,再加上阿行就是衝動的性子,景元你身為大哥多多包涵。”
不等賀景元回答,梅知秋再次向著院子裡的眾人微微頷首致歉,“對不起各位,阿行被我慣壞了,他心裡難受說話也不過腦子,我代阿行給各位道一聲歉。”
梅知清瘦了不少,憂傷而悲痛的蹙著眉梢,略顯得嘶啞的溫柔嗓音,這一聲誠意十足的道歉之後,眾人被賀行激起的怒火也就散了。
“老夫人走的突然,我們也能理解。”
“是啊,賀夫人你要保重身體,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