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賀夫人本能的捂住右側脖子快速的後退著,再沒有了往日的當家主母的從容鎮定,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痛苦和驚恐之色。
客廳裡的其他人終於回過神來,看賀夫人這表情,再加上她手捂的脖子處還能看到一點點鮮紅色的血液,只當她真被方棠給劃了一刀。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隨著大門的推開,屋子外清寒的空氣也吹進了客廳,眾人回頭一看,見到賀啟東的瞬間,在場的賀家人似乎都找到了主心骨。
賀啟東一身黑色長款大衣,脖子上是灰色的羊毛圍巾,五官俊朗,眉眼裡沉澱著歲月的睿智和冷靜,這是一個極其出色的中年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賀啟東溫聲開口,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賀景元身上,眼中透著幾分複雜。
賀景元的母親景蔚是一個極有靈氣和才華的女子,被景家嬌慣著長大,不諳世事透著天真,只是性格太過於執拗,她看不開走不出來,最後紅顏薄命。
賀景元從長相到頭腦都遺傳了景蔚,但唯一不同的是他骨子裡清冷薄涼,沒有目下無塵的天真。
平日裡的賀景元給人的是曲高和寡的知識分子形象,但面對賀家人時,賀景元豎起了全身的尖刺,攻擊性極強。
“爸!”賀行聲音突然哽咽了幾分,估計真的嚇到了,充血的目憤怒的看向方棠,“賀景元帶回來的女人就是個瘋子,她竟然要殺母親!”
跟在賀啟東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秘書,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怔,定睛一看,賀夫人雖然竭力的保持貴婦的端莊和沉靜,可臉上的惶恐之色怎麼都掩飾不住,更別說她捂住的脖子處還有零星的血跡。
賀啟東的視線從賀景元身上轉向一旁的方棠,看著只是個有點清冷的女孩子,但眼神過於清冷冰寒,想到方棠的身份,賀啟東眸光沉了沉。
“那你怎麼不說賀家保鏢對我下殺手呢?”賀景元淡漠的嗓音響起,嘲諷的看著避重就輕的賀行,“剛剛這保鏢可是很擔心賀夫人死在小棠的匕首下!”
呃……終於想起這一茬的賀行臉色刷的一變。
客廳裡其他人也是如此,剛剛他們都被方棠瘋狂的舉動給嚇到了,這會想起方棠動手時保鏢那聲嘶力竭的阻止聲,賀二嬸和賀三嬸包括賀家的小輩、保鏢們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客廳裡。
賀啟東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保鏢,最後看向捂著脖子站在角落裡的賀夫人,卻是沉默著沒有開口。
客廳頓時陷入一種詭異般的安靜裡,眾人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著,唯獨方棠和賀景元半點沒有受到影響。
半晌後賀啟東開口了:“張毅,讓黃醫生過來一趟,時間不早了,弟妹,你們送母親回去休息。”
這是要清場了!賀二嬸趕忙點了點頭。
身為賀家家主,賀啟東看著是個溫和儒雅的中年男人,可她們的紈絝丈夫面對賀啟東這個大哥就像是老鼠遇到貓了,足可以看出賀啟東溫和親切背後的可怕。
“沒必要離開,賀家保鏢暗殺總衛隊的研究員,在場這些人可都是目擊證人,現在走了,明兒還是要去總衛隊接受問詢。”賀景元這話成功的讓賀二嬸一行人的腳步一頓,這是要撕破臉了嗎?
看著咄咄逼人的賀景元,賀啟東將大衣脫下來遞給了一旁的女秘書於玉,溫聲一笑的開口:“那景元你有證據嗎?即使是總衛隊也是講理的地方。”
賀啟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手示意方棠和賀景元也做下來說,至於沒有離開的賀二嬸等人,賀啟東也沒有再開口。
“先生。”於玉將泡好的茶端了過來,隨後就畢恭畢敬的退到了角落裡站著,別看她只有三十來歲,但絕對是賀啟東的心腹。
喝了一口茶,賀啟東笑著看向方棠,神色裡透著戲謔,“方小姐持刀傷人可是證人物證確鑿。”
賀家其他人一開始以為方棠是賀景元的女友,之後看到方棠動手,只當她是保鏢,唯獨賀啟東知道方棠的身份,這也說明他一直派人盯著賀景元,知曉他的一切動靜。
“那賀家主可以試試看你的人證物證確鑿有沒有用。”賀景元勾著嘴角笑的冷漠而嘲諷,別說小棠只是給了梅知秋一刀,就算她真的將人給宰了,賀家也只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