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韋家密室裡的古董都找回來了,三百多件呢。”修復組這幾天的氣氛很是詭異,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工作。
“是啊,你說前後也就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就有辦法弄這麼多高仿的贗品出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說話的人戒備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才低聲繼續道:“好多件贗品都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這背後必定有有個專門製假造假的團伙。”
所以韋宅密室裡的古董被盜走,不單單是裡應外合,而且還有人和製假團伙有勾結,這性質就嚴重了。
作為修復大師他們最痛恨的就是這些製假造假的罪犯,有多少珍貴的古董文物就是這樣被調包販賣出去的。
“都給我閉嘴,不工作就給我滾!”突然,一道呵斥聲在眾人身後響了起來,宋駿一腳踹翻了椅子,表情猙獰的往外面大步走了去。
山田杏子畏罪潛逃的訊息傳出來後,修復組的氣氛就變了,眾人看向宋家父子的視線裡多了份詭譎和懷疑,即使沒有證據,但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修復組是宋大師的一手掌控的,原本還有瞿老可以分庭抗禮,可如今瞿老去世了,宋大師一人獨大,山田杏子一個東洋人,她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三百餘件古董調包了,這其中的貓膩有腦子的人都清楚。
“好了,別說了,九點要開會了。”看著暴怒而去的宋駿,年長的修復大師提醒了一句,不管事實如何,都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
方棠是在八點五十過來的,此刻會議室裡已經黑壓壓的坐滿了人,修復組有點資歷的修復師都在這裡。
主位上,宋濂平表情一如既往般的溫和儒雅,任誰都沒法將他和盜竊古董的罪犯聯絡在一起。
“小棠,你來了。”看到方棠後,宋濂平溫和一笑的招呼著,像是最慈和的長輩。
方棠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論起偽善來,再修行十年方棠也達不到宋濂平這種口蜜腹劍的程度。
宋駿眼神陰狠狠的看了一眼方棠,只是這一次卻壓抑著沒說什麼。
方棠還在糾結著蔣韶搴手機關機的時,同樣被沒理會宋家父子,在盧大師身邊坐了下來。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粗暴的踢開了,韋艾德一臉狂傲的走了進來,“不是說我們韋家密室裡收藏的是贗品嗎?哼,原來是你們這些修復師監守自盜!哈哈,真厲害啊,一個一個自詡是高風亮節的大師,沒想到都是些內裡藏奸的卑鄙小人!”
看著大放厥詞的韋艾德,會議室裡的眾多大師臉色異常的難看,偏偏無法反駁,誰讓是他們理虧,修復組出了內賊。
“啞巴了?”韋艾德鄙夷的看向眾人,高昂著下巴,言語極盡刻薄鄙視,“我們韋家的古董價值數億,這麼大的金額,這要是上了法庭,嘖嘖,你們丟臉可是丟到國際上了!”
韋艾德的目標並不是這些普通的修復師,所以他徑自向著宋濂平這邊走了過來,高昂著下巴再次發難,“宋大師,之前你信誓旦旦說我們韋家密室裡是贗品,那被找回來的真品是怎麼回事?怎麼和我們韋家的贗品一模一樣啊,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巧合,真該找媒體過來報道一下。”
宋濂平站起身來,被韋艾德一個小輩這樣冒犯,宋濂平卻是態度陳懇的道歉,“是我管理出現了問題,我代表修復組給韋家道歉。”
“哼,宋大師你以為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完事了?”韋艾德毫不領情,咄咄逼人的冷笑道:“今天你們修復組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你們就等著上國際法庭吧!尤其是你宋大師,身為修復組的總負責人,你絕對是我的第一被告!”
聽到這話,會議室裡的眾多大師心裡頭咯噔了一下。
韋艾德來者不善,他不會善罷甘休,難道真打國際官司?別說他們的臉面了,整個國家的臉面都被他們修復組給丟盡了!鬧到國際上,這事的影響就大了。
“韋少,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宋駿站起身來,竭力壓制著怒火,如果知道這些古董會被方棠找回來,之前他就不會和韋艾德撕破臉,如今卻要上趕著求著他。
“我呸,你宋駿之前不是狂嗎?有種你硬氣到底啊!”韋艾德放聲狂笑著,鄙夷的看著表情扭曲的宋駿,腳尖點了點地,“你們父子倆給我跪下磕頭賠罪,我就既往不咎,否則的話,別怪我翻臉無情!”
“韋艾德!”宋駿暴怒的一吼,眼瞅著拳頭就要砸到韋艾德的臉上,卻被他輕飄飄的避開了,“你敢對我動手?”
宋濂平臉色也格外的難看,韋艾德這要求簡直就是侮辱人,可如今的局面對宋濂平很是不利,宋家已經遞了訊息給宋濂平,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安撫好韋艾德,不能打國際官司。
韋家無償的將上億的古董捐出來,卻被修復組的裡應外合的人調包了,還誣衊韋家收藏的就是贗品,這訊息要是傳出去的,丟的就是國家的臉!而且還會寒了那些在國外的華僑的心。
方棠平靜的看著韋艾德發難,看到宋濂平父子吃癟,方棠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有了山田杏子手機裡的證據,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宋家父子還怎麼脫罪!
韋艾德轉身看向會議室裡的眾人,高昂著下巴輕蔑的開口:“我今天把話擱在這裡了,宋濂平父子如果給我磕頭道歉,承認調包了我韋家的古董,我就高抬貴手放過你們,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你們心裡明白!”
“當然,你們要怨就怨你們宋大師,誰讓他們監守自盜!”湛藍的眼睛裡滿是狠厲,韋艾德毫不客氣的給宋濂平父子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