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之下,白千帆這樣才讓人心生恐懼,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手段,誰家沒有孩子,誰家沒有老人,白千帆一出手,那就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駿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不作就不會死!方棠狂妄過頭了,終於踢到鐵板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宋濂平微微皺起了眉頭,白千帆口中姓袁的三個字讓宋濂平心跳陡然加劇,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文化圈裡雖然也有幾個姓袁的,可宋濂平很清楚他們和瞿老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在遺囑上簽名當見證人,而唯一具有重量又和瞿老認識的袁姓老者只有一人!
宋濂平快速的抬頭看向方棠,見她神色平淡沉靜,完全不在乎白千帆的威脅,宋濂平心裡頭咯噔了一下,趕忙起身走了過來,“白少,這位見證人可能是袁老。”
袁老喜歡書畫丹青,當年還曾受過瞿老的指點,兩人有半師之情,而且袁老在長源的時候就住在方棠那裡,當時瞿老也在長源,如果是哪個時候立下的遺囑,這個見證人十有八九是袁老。
“袁老?”白千帆皺著眉頭思慮了一下,半晌後才想起來,“你說袁家?這不可能,袁老深居簡出,聽說袁家嫡系的小輩一年都見不到袁老幾面,他怎麼可能在遺囑上簽名當見證人!”
宋駿此時也一怔,趕忙拿過遺囑看了過來,一看日期,宋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爸,你多慮了,遺囑的時間是九月初,袁老早就回上京了。”
宋濂平直接拿過遺囑,一看名字,心立刻墜到了谷底,“袁老的名字!”
袁老早年做的是情報工作,所以關於袁老的一切迄今為止都是保密的,除了袁家親近的人,外人都不清楚袁老的情況,但袁老的名字大家還是知道的。
“這不可能!”白千帆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看向方棠,只感覺她那清冷的臉上寫滿了嘲諷和不屑,白千帆再一次感覺在方棠面前自己就是個跳樑小醜!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會議室裡的眾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宋濂平突然走過去了,幾人低聲說著什麼,宋駿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白千帆滿臉憤恨不甘的暴戾。
似乎嫌白千帆不夠憋屈不夠丟臉,方棠薄涼的嗓音響了起來,“白少爺如果還不服氣的話,可以讓黎律師起訴,我等著法庭的裁決。”
“方棠,你不要得意!”白千帆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眼中迸發出的兇光恨不能將方棠給活剮了,遺囑見證人是袁老的話,白千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敢在遺囑上作假!
方棠眉梢一挑,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我得意又如何?不服你也得憋著,袁老的見證的遺囑,可不是白少你一個紈絝能質疑的!”
就算是白老爺子也沒有這個膽!上京白家也不過是二品家族,而袁家則是實打實的一品家族。
從沒有被人這樣當眾譏諷嘲笑過,腦子裡的神經啪一聲斷裂了,白千帆一手指向方棠,怒極反笑的開口:“我是白家少爺,而你只不過藉著瞿老的關係和袁老認識而已。”
說到這裡,白千帆已經從剛剛的震驚裡冷靜下來,底氣也回來了,“方棠,你未免得意太早了,你認為袁家會為了你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和我們白家撕破臉嗎?在上京,我白家和袁家也是多年的世交!”
白家雖然比不上袁家,可也是二品家族,在上京也不容小覷,白家和袁家稱不上世交,不過並沒有結仇,兩家關係還算不錯,同輩人之間都有些的應酬往來。
而方棠和袁老的關係,在宋濂平的解釋下,白千帆也聽明白了,蔣韶搴的爺爺曾經救過袁老的命,估計是袁老的部下,所以袁老來長源的時候就住在了方棠這裡,也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瞿老當年指點過袁老書畫,所以多了半師的情誼,也正是基於以上兩點,方棠才敢有恃無恐!可白千帆想的更長遠更深刻,這兩點關係不足以讓袁家對白家出手,至多當箇中間人調和一下雙方的矛盾,方棠在袁家可沒那麼大的臉!
“袁爺爺待我和袁家小輩一樣。”方棠此話一出,白千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本神色緊繃的宋濂平和宋駿也忽然放下心來了。
方棠就算再有長輩緣,她和袁老認識幾天?
袁老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什麼聰慧、懂事、乖巧、孝順的小輩沒見過,袁家嫡系的小一輩都見不到袁老的面,方棠這個半路出來的,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話來,這不是無知就是想要狐假虎威!
“方棠,你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嗎?”白千帆輕蔑的笑了起來,心底那一點不安和忌憚都消失了。
宋駿搖頭冷笑,三角眼裡有著不屑之色,揚聲譏諷道:“方棠,既然你說袁老待如同袁家小輩,不如你打個電話給袁老,讓我和白少見識一下,畢竟袁老在上京深居簡出,一般人可聯絡不上。”
“哼,袁老的私人電話她有嗎?”白千帆冷哼一聲,自家爺爺都不一定有袁老的私人號碼,方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
方棠看著一唱一和的宋駿和白千帆,從雙肩包裡將手機拿了出來。
“哈哈,方棠,你要是有袁老的電話,我宋駿繞著會議室爬三圈!”看著裝模作樣的方棠,宋駿擲地有聲的放出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