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夕瑤很清楚當一個孝順乖巧的小輩無法從袁老身上謀奪什麼好處,畢竟袁老家裡還有真正的兒孫,她不過是在長源偶遇的一個小輩而已,等袁老回上京了,早就將自己拋之腦後了。
她如今被羅家放棄了,再加上看著鏡子裡蠟黃肌膚上的斑點,這種藥具有不可逆性,羅夕瑤很清楚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在時尚界有多難。
即使以後結婚了,失去了漂亮的容顏,只怕也留不住男人的心,所以羅夕瑤才會動了爬床的心思。
在時尚界多年,羅夕瑤手裡也有不少的好東西,無色無味的藥物放到了紅酒裡,一老一少像是忘年之交,從小酌閒聊漸漸的滾到了床上。
事後,“袁老”也只以為是喝多了,所以酒後亂性,羅夕瑤自然而然就抱上了“袁老”的粗大腿,畢竟沒有什麼比“夫妻關係”更牢固的。
羅夕瑤都計劃好了,這幾年利用“袁老”的保駕護航,成立完全屬於自己的公司,日後不管是分手還是袁老過世了,自己已經將好處撈夠了。
到時候再找個帥氣的男友,或者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聯姻,自己就不需要受制於人,而且還能將方棠這個賤人給收拾了。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假的!”羅夕瑤情緒失控的吼叫起來,瘋子一般向著老騙子撲了過去,雙手揪住他長衫的領口用力的撕扯著,“你說啊,你是上京來的袁老,是袁家的家主!”
老騙子被羅夕瑤搖的都快腦震盪了,但李鬼遇上李逵了,他也只能認栽。
冒充袁老就是冒著天大的風險,說是鋌而走險一點都不為過,但只要成功了,賺了這一筆就夠他過幾輩子了,誰知道他運氣這麼背。
“你說啊,你說話啊!”羅夕瑤聲音尖利的刺耳,猛地一巴掌向著老騙子的臉扇了過去,噼裡啪啦一陣拍打,淚水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她完了,什麼都沒有了。
原本要上車離開的眾人此刻看著發瘋的羅夕瑤,可是眼中卻沒有多少同情之色,甚至隱匿了幾分幸災樂禍。
若不是羅夕瑤將“袁老”的訊息散播出去,他們或許也不會上當,丟了這麼大的臉,羅夕瑤這個罪魁禍首也該自食苦果!
方棠看著歇斯底里的羅夕瑤,同樣生不出同情之心,如果她遇到的是“真袁老”,羅夕瑤必定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自己,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哭的聲音嘶啞了,淚水流盡了,眼眶都酸澀的痛了,羅夕瑤猛地鬆開手,眼神詭譎的閃爍著,忽然向著方棠這邊撲了過來。
蔣韶搴長臂攬住方棠的腰將人迅速的往旁邊一帶,避免方棠被瘋子一般的羅夕瑤給撲到。
撲通一聲,羅夕瑤跌跪在地上,仰著頭,用最卑微最可憐的姿態向著方棠哀求,“方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幫幫我,我還年輕,我不能這樣被毀了一輩子。”
今天的事只要傳出去,羅夕瑤是真的沒有名聲了,羅家也只會讓她自生自滅。
一個女孩主動爬床七十歲的老者,若真是袁老也就罷了,那樣羅家說不定還能仗著羅夕瑤再次發展壯大。
可她爬的是一個老騙子的床,這讓羅家淪為了整個慶州的笑話,羅夕瑤就算能嫁人,也只會當成聯姻工具嫁出去而已,所以她只能做最後一搏。
方棠詫異的看著哭求自己的羅夕瑤,她以為按照羅夕瑤那清高冷傲的性格,即使爬錯床了,她也會挺直腰桿,輸人不輸陣的維繫自己的驕傲。
“方棠,你幫幫我,我求你了。”羅夕瑤深諳演戲的真諦,她哭得眼角都紅了,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痛苦。
可惜,面對這樣的羅夕瑤,方棠冷血無情的拒絕了:“我幫不了你。”
“不,方棠,你男朋友的爺爺救過袁老,只要你開口,袁老幫我說句話,我就能被救贖了。”羅夕瑤哽咽著,淚水漣漣的從眼角滾落下臉頰,現在只有袁老能救自己!
見方棠無動於衷,不管心裡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羅夕瑤臉上卻只有悲慼之色,“方棠,我求求你了,袁老開個口發句話,就沒有人敢將今天的事傳出去。”
只要訊息封鎖了,羅夕瑤就可以讓羅家迅速找到聯姻的物件,然後遠遠的嫁出去,不留在慶州,時間一長這事也就被掩埋了,而且牽扯到了袁老,誰敢亂八卦。
當然,如果袁老為了彌補自己,替自己保個媒那就更好了,日後,即使她的婆家知道了今天的事,也不敢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