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師剛進門,坐在椅子上抹眼淚的婦女一下子情緒激動的撲了過去,一把抓住衛大師的胳膊,急切不安的哭喊著。
“那天就是你收的畫,你不能用一幅假畫來騙我們,這幅畫我們已經找到了買家,我們要用畫換錢給我孫子治病,他有心臟病,要去國外治療,我求求你了,你將畫還給我啊。”
婦女聲音嘶啞的哭喊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抱著衛大師的腿,一聲一聲的哭嚎著,哭聲裡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許叔。”衛大師喊了一聲,無奈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夫人,“大姐,你先起來,這畫既然是我收的,我可以保證這畫不可能被人調包。”
“媽,你別哭了,茗茗還在醫院裡躺著,你要是倒下了可怎麼辦。”青年用力的拉著下跪的婦女,憤怒的看著“罪魁禍首”的衛大師,“是你,一定是你見財起意將我們家古畫昧下了,然後用一幅贗品來欺騙我們!”
青年嘶吼著,壓抑的情緒到達了爆發的頂點,猛地一拳向著衛大師的臉揮了過去。
衛大師雙腿被婦女抱著,無法脫身之下,身體本能的往後避讓,眼瞅著這一拳就要砸到他臉上。
“打人是犯法的。”方棠精準的抓住了青年的手腕,讓他的拳頭在距離衛大師臉頰五厘米處停了下來。
方棠的手看著雪白纖細,但此刻卻如同鐵鉗一般,青年用盡了全力,可惜拳頭卻無法移動分毫。
一旁的小劉趕忙上前把跪地上的婦女強行拉了起來,衛大師這才得以脫身。
“你放開我兒子!”婦女抹著眼淚瞪了方棠一眼,如果是玉錦堂的保安動手抓住了青年,估計她都要喊一句玉錦堂打人了。
偏偏方棠是個女孩子,身材纖瘦,婦女再不要臉也喊不出方棠打人的話來。
“有事說事,先是對著許掌櫃砸茶杯,現在又對衛大師動拳頭,我看你們不像是來討回公道的,更像是潑皮無賴上門來鬧事的。”邋遢大叔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話一出,倒是讓不少圍觀的人認同的點了點頭。
雖然看起來這對母子像是弱者,值得人同情,可是玉錦堂又沒說不處理,而且許掌櫃的態度很是和善,結果這對母子還是哭嚎,還想打人。
“我們沒有,我兒子就是氣狠了。”婦女連忙向著眾人解釋著,哭喪著臉,一臉的無助,再加上額頭磕出來的淤青,倒也不像是騙子。
“兩位坐下來休息一下,我讓衛大師看看畫。”許掌櫃說了一聲,示意玉錦堂的保安看住母子二人,別讓他們再有機會動手。
衛大師趕忙走到櫃檯邊仔細看著平鋪在上面的畫作,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店鋪裡裡外外三四十人,此刻卻安靜的連針掉下去都能聽見。
有幾次,婦女等的著急了,想要開口,可是看著身側虎背熊腰的保安,再者四周的人都在安靜的等待著,婦女只好又焦躁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繼續等著。
差不多看了二十分鐘,衛大師抬頭看向等候在一旁的許掌櫃,“這就是之前典當的那幅畫,一直放在後面的收藏室裡放著,不可能被人調包。”
玉錦棠存放貴重物品的收藏室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專業的竊賊也進不去,需要密碼,驗證指紋和虹膜。
收藏室裡外都有監控探頭,系統會自動進行人臉識別,所以外人根本不可能潛入調來調包畫作。
“你確定是同一幅畫?”許掌櫃又問了一句,他相信衛大師,也相信店員小劉,其他幾個店員還有保安都沒有密碼,根本進不了收藏室。
衛大師點了點頭,肯定的開口:“因為是傳言裡孫溫大師遺失的《紅樓夢》畫冊裡的十幅之一,所以我看的很仔細,細節也都對的上,就是同一幅畫。”
“你胡說,這幅畫是贗品,真跡被你們調包了。”等候許久的婦女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指控的看向馬大師和許掌櫃,“你們玉錦堂還說童叟無欺,分明就是賊窩,這一幅根本不是我典當的那一幅!”
“證據呢?”許掌櫃直截了當的詢問,雖然他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可惜衛大師沒有發現,所以只能讓婦女自己說出來。
方棠想起什麼,忽然開口:“孫溫大師身世成迷,諸家畫史和地方誌都沒有記載,正史和野史也都無從考察,除了《紅樓夢》圖冊外,並沒有作品流傳在外,唯一的標誌就是畫作的落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