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頭正看的檔案丟在辦公桌上,關航陰柔的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他們這是打算拍下舍利子來賠罪?”
只可惜這顆舍利子關家已經派人去看了,對關州長的身體沒有任何用處,否則關航早就將舍利子買回來了。
沉默了半晌,關航眼中有著算計之色一閃而過,勾著嘴角陰笑起來,“你將我們和方家的矛盾透露給史玉才,他知道該怎麼操作。”
等到中午時分,正在用餐的關航從萬管家口中得知,舍利子最終成交價是兩億一千萬後。
關航慢條斯理的繼續用餐,“我開始期待方家捧著舍利子上門的情形了。”
萬管家沒有回答,其實他也在期待這一幕。
高價拍下的舍利子,在關家眼裡卻是一文不值,方宇濤和方棠必定會氣的吐血,兩個億就這麼打水漂了,這真的是大快人心。
結果關航的高興沒有持續半個小時,拍賣行的訊息再次傳了回來。
表情陡然一變,關航將手中的茶杯砰一聲摔在了地上,狹長的桃花眼裡怒意凝聚,關航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是說方棠拍下舍利子根本不是為了賠罪,而是為了讓拍賣行雙倍賠償?”
關航自以為方棠服軟了屈服了,乖乖的去拍舍利子來賠罪,他還等著方棠上門,然後當著她的面將舍利子丟在腳下,讓方棠滾出關家!
結果呢?關航臉色陰沉的扭曲著,弄了半天,方棠根本不將關家放在眼裡,也沒有想過賠罪,她高價拍下舍利子不過是為了雙倍賠償!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
“之前王尚說有人來警署報案,說方棠將他家祖傳的釉彩大碗給弄碎了?”怒極之後,關航也冷靜下來,想到王尚之前傳來的訊息。
“是,王警監說可能是俞明哲設的局,方棠之前在青湖餐廳將他給打了,雙手都被碎瓷片給劃傷了。”萬管家知道這事。
關航沉思片刻後撥通了王尚的電話,陰冷著聲音開口:“之前你說的那個釉彩大碗碎裂的案子,你處理一下,釘不死方棠也讓她脫層皮!”
說到最後,關航聲音狠辣的駭人,還從沒有人敢這樣一而再的戲耍自己,方棠是第一個!
瞿老居住的是一處佔地一千多平米的明代古宅,九幾年的時候,瞿老花了兩百萬拍下來的,當時這處老宅已經荒廢了,院子裡雜草叢生,屋頂漏雨,橫樑上的漆都斑駁敗色了。
那時旅遊業不發達,這種老宅要修復需要投入不少資金,卻帶不來多少經濟收益,最後被拍賣了,瞿老就買了下來,先後一共花了五百多萬修復。
如今這古宅是慶州文化旅遊的一個景點,門票收入用於宅子的維護和工作人員的工資,剩下的錢瞿老都捐給了希望小學。
瞿老住的是宅子的最東邊,單獨隔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四合院。
看到方棠和蔣韶搴上門,瞿老多少有些失望,方棠還是用了以退為進的辦法來拜師,這還不如她一開始直接用點翠簪作為拜師的條件。
傭人將茶水送到待客廳就退出去了,瞿老也不開口,神色淡淡的。
“瞿老,這是爺爺讓我交給您的信。”蔣韶搴走上前來將蔣老爺子的信放在了桌子上,至於瞿老這疏離的表情,蔣韶搴心知肚明。
微微一怔,瞿老看著坐在下面神色平靜的方棠,難道自己猜錯了?她上門不是為了拜師?
開啟信,瞿老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當看到信箋最後的落款,瞿老莫名的尷尬起來了,他擺了半天架子,不給方棠好臉色,結果是自己會錯意了。
“原來你是蔣將軍的孫子。”瞿老將信小心翼翼的摺疊起來又放回到了信封裡,“你的來意我明天了,稍等片刻,我去取捨利子。”
瞿家也經歷了最動亂的文化年代,當時多少珍貴的古董文物被毀了,若不是蔣老爺子出手幫忙,瞿家的收藏估計也難逃一劫,說起來蔣家是瞿家的恩人。
所以蔣老爺子想要買下舍利子,瞿老絕對二話不說,而且是分文不取,畢竟方棠將瞿家三代人都在找的點翠簪物歸原主了,這又是一個天大的恩情。
舍利子是裝在一個巴掌大的木盒裡,瞿老將盒子遞給了蔣韶搴,“替我向蔣將軍問好。”
如果不知道蔣韶搴的身份,他們需要舍利子,瞿老一定會問一句,需不需要他和關家那邊打個招呼,畢竟猜也能猜出來這舍利子是因為關家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