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身側的大手握緊了又鬆開,蔣韶搴沉聲對方棠解釋著,“撞擊的力度太大,死者癌症晚期,身體乾瘦沒有力量,她即使一心尋死也不可能將腦漿撞出來。”
雖然古代電影電視劇裡常有一言不合就一頭撞死的畫面,其實根據人頭蓋骨的硬度,這樣狠狠一撞,頭破血流後失血過多可能致死,或者腦內出血導致死亡,直接一頭撞死的並不多。
更不用說錢母是個癌症晚期的病患,她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量將自己撞的腦漿迸裂而出。
聽明白的方棠不由皺起了眉頭,回想起錢母撞死之前的畫面,有些懊惱的對蔣韶搴開口:“當時情況太混亂,二十多個人都圍攏在她身邊,我沒有看到是誰暗中下的殺手。”
方棠身手精湛,但她畢竟只是個修復師,沒有蔣韶搴的敏銳和經驗,再者方棠之前判斷錢母要尋死覓活不過是為了訛詐而已,所以也沒多在意。
如果不是蔣韶搴說出錢母的真正死因,方棠真的以為她將自己給撞死了。
這一次不用說明身份,胡朝山已經可以判斷眼前這兩個男人絕對是州衛裡的,否則普通人怎麼可能看一眼屍體就判斷出死因。
胡朝山求證的朝著屍體方向看了過去,牆壁上殘留著殷紅血跡,地上更是一大片半乾涸的鮮血,這一撞的力度真不小。
其實就演算法醫驗屍,如果不仔細一點,只怕法醫都會認為錢母是自己撞死的,而不是被人重力推到牆壁上撞死的。
“二小姐,自殺撞擊的力度和被兇手推著撞死的力度是不同的,法醫那邊肯定會查出來。”胡朝山向著方棠示好,如果是他殺的話,錢母的死和二小姐一點干係都沒有。
因為是他殺,胡朝山更為謹慎,處理完現場之後就急匆匆的和方棠告辭,錢母被殺的案子他必須全程盯著,省的中間出么蛾子。
這麼一折騰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了。客廳裡,封掣將兩杯茶放在了蔣韶搴和方棠的面前。
封掣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眸光一閃,笑睨著方棠,“小棠棠,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說出來我幫你參詳參詳,否則等我離開長源,你就要單打獨鬥了。”
劉家都破產了,還敢一而再的和方棠過不去,甚至還弄死了錢母,封掣肯定是方棠的仇人乾的,目的就是對付方棠。
封掣之前也調查了方棠,可惜她的過去太乾淨,一頁紙的文字記錄代表了方棠過去二十多年的一切。
資料裡方家二小姐膽小怯弱又孤僻,從上小學開始到大學畢業,方棠幾乎不和同學說話,也沒有任何朋友。
方棠成績一般,大學最後一年很少去學校,都是留在方家的閣樓裡看書,唯一的例外就是張嵩這個所謂的男朋友。
但根據封掣的調查,張嵩自詡是方棠的男友,其實不過是他自說自話,方棠從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資訊都很少回,偶爾回一個是就沒有了,張嵩純粹是巴結方棠在長源立足。
封掣抬眼看著面容平靜的方棠,就算自己能力再強,也查不出她的身手和鑑定技術是誰教的,當然,沒有蔣韶搴的命令,封掣也不敢深挖,那就是侵犯方棠的隱私了。
“不知道。”方棠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誰指使劉家對付自己,不過無所謂,幕後人終究會浮出水面。
聽到這話的封掣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蔣韶搴,看來BOSS還要繼續努力啊,小棠棠還沒有全身心的信任BOSS,否則肯定會說出來。
方棠看著擠眉弄眼的封掣,只感覺莫名其妙,不過想想封掣就是個吊兒郎當的性子,也沒有多想。
蔣韶搴同樣沒理會瞎鬧騰的封掣,看了一眼方棠,對上她清澈如水的透亮黑眸,卻感覺一股說不出來的窒悶,狹長的鳳眸晦暗的沉了沉,自己或許只是擔心她的安全。
!分隔線!
因為胡朝山壓了訊息,所以錢母死亡的事並沒有傳出來。
小錢被帶到警署問話,他額頭是有一道傷口,可從他撞傷到今天已經過去四天了,傷口都收疤了,而且傷疤也不過四五厘米長。
這點傷別說醫療費了,到醫院了醫生最多讓擦點藥水消炎。
“這要是再等一兩個星期,你這傷疤都自動癒合了,就這樣你們還敢要一百萬?”問話的警員滿臉鄙夷的看著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的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