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啥節啊。
說不定她得走張嫻前面去。
是喜歡張嫻,可喜歡的是活著的張嫻,現在躺著不能動的,她怎麼能喜歡得起來,這已經兩年多了。
她活生生撐了兩年多。
大美開車給譚準那邊送點粽子,是院子裡包的,畢竟是飯店嘛,過端午肯定會有粽子。
到了地方進屋看了看。
張嫻瘦啊。
其實就是撐一口氣了。
張嫻她媽現在哭都哭不出來了,眼睛乾乾的,熬的人都垮了。
熬到這個階段,她不是不想放女兒走,就總是揣著最後一點的念想,想著萬一活過來了呢?
做母親的如論如何都做不到看著孩子去死啊。
“謝謝你了親家姑娘。”
大美把袋子遞了過去。
“有事情就給家裡去電話。”
張嫻她媽送大美到電梯門口,因為都是女人也都好講話,她這心裡悶啊。
“……我知道譚準啊盼著她早點斷氣,我和你叔叔侍候了兩年多不是不累,你不知道這有多熬人,可每次想放棄,我就總覺得她還能緩過來,如果真的就差這半口氣我放棄了,我後悔……”
大美安慰張嫻媽媽兩句,其實這種安慰真的不起什麼效果的。
磚頭砸到自己的頭上,才會覺得痛。
別人就是流了一地的血,你沒疼到,終究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譚準回家吃飯,和吳湄抱怨了好一通。
官司也打兩年了,各種上訴。
譚家也不滿意。
譚準:“都這樣了,還能活嗎?”
吳湄不想說話,嗓子疼。
譚宗峰倒了點白酒,喝了。
“你說也沒用,那是人家的孩子,願意照顧就照顧吧。”
譚準:“我這都兩年沒拿過工資了,還要我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