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像是偷到油吃的小老鼠一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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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二美啊,就是個高興會笑,不高興會哭的小丫頭。”顧長鳳和李先生的店員閒聊著。
火車站附近的生意很冷清啊,一碗麵二十,你覺得不貴,可對於一張車票都要算計半天的人來說,這價格貴啊。
泡麵它不是面嗎?它不香嗎?它便宜呀。
“我看你一定特別偏心這老小。”
店員總聽顧長鳳提她老女兒,這裡好那裡好,滿嘴的誇獎,提起來嘴角就會自動上揚的那種。
顧長鳳笑:“小的嘛,哥哥姐姐都長大了就剩她在身邊了,難免會多看重一些。”說著又自顧自地笑:“那小丫頭小時候可一點不老實,去逗家裡養的雞,然後被雞叨了,我拿著菜刀追著那雞,一直把那雞剁了才算。”
那時候真是把她氣死了,你說一隻雞你也會欺負人。
店裡有個吃麵五十多歲的男人,聽了以後直笑。
“這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出門在外的人,喜歡聽別人講故事,好打發時間的嘛。
外面車站廣播,顧長鳳拉拉自己的大衣領子。
“哎呦車來了,我得出去等著了。”
顧長鳳馱著二美回了家,一進院就瞧見了譚宗慶操著手等著呢。
二美跳下摩托。
“爸,我回來了。”
“回來好回來好。”
譚宗慶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你怎麼不進屋啊?”二美一臉疑惑。
她等她媽一塊兒進,她爸幹啥呢。
“怎麼穿雙單鞋就回來了?”譚宗慶一發現女兒腳上的單鞋,皺著眉頭。
這多冷啊,腳凍了怎麼辦。
二美甩甩自己已經凍僵的腳:“教室太熱了,出一腳的汗。”
“那也不行啊,這回來的路上多冷。”
顧長鳳停好摩托車,從下屋一出來就見那爺倆外面站著呢,她拍了拍身上的灰,進屋兒了。
二美要跟著她媽進屋,她爸還是沒動。
“爸?”
“二美啊,爸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