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思瑤用力的點了點頭,一溜煙跑到君逸身邊蹲下:“爹爹,你怎麼知道我是您的女兒?”
君逸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抬手從一旁拿起一個乾淨的帕子,輕輕擦著池思瑤臉上的淚水和灰塵。
他很溫柔,比穆雲啟還要溫柔,看向池思瑤的目光裡夾雜了很多的情緒。
池思瑤感覺,明明爹爹是在看她,可透過他的眼神,她感覺爹爹彷彿是在在看另一個人...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到君逸夾雜著傷感落寞的聲音:“你的眼睛...和你孃的眼睛生的一模一樣,我又怎麼會認錯你呢...?”
池思瑤心尖一顫,感覺心口一陣抽疼。
爹爹一定愛極了孃親,他眼底刻入骨髓的哀傷讓池思瑤格外難受。
君逸擦乾淨了池思瑤素靜的小臉,收起帕子轉身推著輪椅去到茶案前:“你們兩個,都過來做坐吧。”
池思瑤看向穆雲啟,四目相對,穆雲啟點頭示意後,兩人一起來到君逸面前坐下。
君逸優雅的蕩洗著茶杯,一邊蕩洗一邊說著:“你能找到畫像還有令牌,想來也能找到你娘留下來的日記。
當年,我從懸崖上跳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想過自己能活下來,崖底有一顆大樹,是那棵樹救了我的命,但我也為此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池思瑤不禁看向君逸的雙腿。
輪椅上,本該是左腿的位置,衣衫無力的耷聳著,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那裡空空蕩蕩...
她艱難的哽咽了一下:“低價是...失去了左腿?”
君逸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屬下找到我時,我的左腿已經摔成了肉泥,為了能夠讓我活下來,他們鋸掉了我的左腿。
雖然我成了一個廢人,但我還得感謝他們,讓我能夠死裡逃生活下來。”
君逸說的輕巧,池思瑤卻聽的無比難過。
她不禁說道:“爹爹,當年害您和阿孃的人已經死了,女兒親自報的仇!”
君逸眼睫一顫,拿著茶壺的手有短暫的停頓。
其實報不報仇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