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你脾性變差了。”
藤蔓應聲而碎,花神看到站在阿遼前面的人,方才張牙舞爪的氣勢收斂了個乾淨,彷佛變了個人,反而有些唯唯諾諾地恐懼。
“帝…帝君!”
阿遼不解,怎地花神也喚虞淵“帝君”,還這般怕他,同阿遼這個年紀的神仙大概都好奇,莫不是怕以後時運不濟轉生成人的時候虞淵不給她開路嗎?
“帝君大人為何坐在那邊,您不如坐我的位子吧?”朝露面容變得極快,方才疾言厲色換了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不必了,你坐著吧,冥界沒什麼規矩,本君喜歡坐這兒同尋常神仙聊天。況且,本君是是阿遼殿下帶來的,自然是要隨她坐的。”
花神方才堆起的笑容僵在臉上,卻還是順著虞淵的話說。“您隨意,開心就好…那……宴會?”
“花神大人繼續吧,當本君不存在就好,只是,莫要再傷了本君的小阿遼。”虞淵牽起阿遼的手,走回自己的位子。
阿遼手中汗溼一片,方才花神要打她時她尚能心情平靜尋應對之法,現下卻不知自己為何緊張,縮了縮手掌不敢讓他發現。
神仙也就心大,方才的事好似沒發生,宴會照常,只是再沒了絲竹歌舞,酒足飯飽就各自散了。
阿遼拗不過虞淵,非要同她去她仙府裡坐坐。
“阿遼。”
“四海帝君。”在阿遼心中除了她父君,四海帝君便是最令人尊崇的神仙了,只是四海帝君素來鐵面無私,容不得他人攀親,饒是她和荊澤以前的關係,也未見得同四海帝君有多親厚。
“帝君?尋小神有事?”
“方才宴上多有得罪,我代犬子和花神向殿下賠罪。”四海帝君的賠罪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受得起的,口頭上說一聲就已算莫大的面子了。
虞淵嗤笑一聲,面上倒是笑得和煦,道:“既是賠罪,四海帝君也要有賠罪的樣子,負荊請罪由您來不太合適,不如讓花神和您的兒子來三跪九叩可是要的。”
四海帝君一看就是不善言語的,遇上虞淵這種口角伶俐,身份上還壓不過的,那就只有被欺負的份了。
他只得沉了臉色,半晌無話。
“帝君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府了。”阿遼向四海帝君福了一禮,將將轉過身,卻聽他道。
“阿遼殿下,犬子與你非一人之事,明誓石也非他一人責任,現今他如此身份,若你還掛念以往情義就成全了他,去把明誓石上的諾言解了吧。”
阿遼覺得自己大抵是看神仙不太準的,去他媽的鐵面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