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籤是吧,別以為你不簽字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所長站起來咆哮道。
“嗚哇,嗚哇……”一陣警鈴聲響起,王自立細聽發現是所長的手機鈴聲。果然,所長掏出手機,就走了出去。
不過一分鐘,他轉回來氣急敗壞地說“先把他關進拘留室。”
“咚咚咚……”這時門外傳出敲門聲。所長示意做記錄的警察去開門。
說完,蹬蹬地三步並著兩步出了審訊室。
王自立被扔進了鎮派出所臨時拘留室,一個十平方的小屋,裡面沒有衛生間,只有一張簡易鋼絲床,一個掉了一塊瓷的黃色搪瓷盆,床擋頭放著一個加蓋的塑膠桶。猜想是屙尿的桶。
王自立掃了眼房間後,坐到床上。看樣子自己要在這裡呆些時間了,他記得派出所只能拘留24小時,如果是輕傷,他這種情況最多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件,並不構成犯罪。但重傷或致死……想到這裡他打了個寒顫,自己不會那麼倒黴吧,不會。這個聲音非常堅定的在他腦袋裡響起。
他回想了吳道善觸碰的地面並沒有非常堅硬的東西,不應該有生命危險。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做了幾個深呼吸,雙腳盤起開始每天不間斷地冥想。
今天雜念太多,他始終不能進入狀態。嶽心靈不斷地擾著他的心神。回憶像扯不斷的絲線將他帶入過往……
嶽心靈和他是輕州職業技術學院的大學同學,兩個人一個讀的美術專業,一個學的中文專業,雖專業不同,但在一個學院。偶而也會打個照面,但彼此都不熟悉,僅限於知道對方是同院同學。
輕州職院距果城有一千多里路,大學前兩年他們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每次寒假嶽心靈都會提前半個月預訂火車票。王自立呢?就是一個懵貨,臨到要回家了才想起買票,每次都是加一百塊錢從票販子手上買。因此他永遠都不可能和嶽心靈坐同一輛火車。
真正的交集發生在大三畢業季。王自立依照慣例還是找票販子買高價臥鋪票。
一上火車就躺在鋪上玩手機遊戲,中午到餐車吃飯,餐車門前乘務員正和一個女子爭辯。
“不訂餐請讓位。”乘務員鄙視地把身邊的女子輕推了一把,讓出位置,將手中的選單遞到他手上。
“青椒炒肉絲,麻婆豆腐,一碗飯。”王自立買了單就要往裡走。
“王自立,王自立……”王自立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沒在意,接著又是一聲,轉身向門邊看去。嘿,好像是輕州職院的同學,見過。
“王自立,還真是你。我朋友。”嶽心靈直奔王自立。
“你……”
“我嶽心靈,別說不認識。”也不管乘務員怎麼看她,嶽心靈直接向餐車裡空著的位置走去。
“哼,真不要臉。”乘務員輕聲罵了一句。
“有事?”王自立看著她問。
“嘿,沒事,就想蹭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