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叩謝了御筆親賜的皇恩浩蕩,皇上再一次提起他的親事之時,胡浩然很乾脆的一口回絕,“臣非是不願娶妻,實在是無法娶妻。”
這話聽得所有人都愣了,就見年紀輕輕的武烈侯,身強力壯的武烈侯,居然大大咧咧,老神在在的說出一句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話。
“臣——有難言之隱。”
噗!忠順王府的郞世子頭一個噴了,連潘雲龍差點都快繃不住麵皮。
他有難言之隱?他要真有難言之隱,早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還跑到這地方來人五人六的裝模作樣?嘁!
可不管胡浩然是不是真的有隱疾,但他當眾說了這樣的話,皇上要是還執意把哪家的女孩許配給他,那就真是無道昏君了。
皇上估計也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臉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皺眉道,“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有此毛病?回頭朕讓太醫去給你好好瞧瞧!”
不用了,胡浩然接著厚顏無恥的道,“臣這個毛病,已經私下找了不少大夫了。都說臣的身體沒毛病,可就是看見女人不行,故此才納了一位侍君。相處多年,感情頗深,可礙於彼此身份,始終不能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主妻之位,還請皇上替我們作主。”
轟!
這下子連皇上也忍不住抽起了嘴角,而底下的許多大臣一個個想笑不敢笑的,都快憋出內傷了。
胡家這小子到底長了幾層臉皮?居然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本來弄個侍君就夠讓人詬病的,現在居然還想讓皇上賜個名正言順,這簡直是聳人聽聞了!
可胡浩然似是全沒留意到皇上的臉色,自顧自的還要爭取下去,“臣的侍君原本是皇商之子,當年他爹因丟失了御用珠寶而入罪,一盡家財盡數充公。但他前不久卻去到邊關,不僅找回了丟失的那批珠寶,還協助我們在西戎立下大功。此事潘參領、郎世子等人都可作證。”
一聽點到自己名字了,潘雲龍和郎世明都站出來作證。
潘雲龍還特別提到,“當日要不是多虧了他的機智善變,我們也沒這麼容易從西戎平安歸來。”
胡浩然打鐵趁熱,“所有丟失的珠寶已經交給大內庫房校驗了,請皇上開恩,取消董家的罪籍,將少泉賜與微臣為妻,臣將感激涕零,永世不忘皇恩!”
這死小子,還越說越來勁了!皇上心中暗惱,但明面上卻和顏悅色的道,“既然如此,待朕查清始末後,必將還他家一個清白。至於浩然你暫時不願娶妻,那就容後再議吧。對了,蔣卿家,你家的十一郎此次在邊關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啊,有訂親麼?”
蔣守正是修煉多年的老狐狸了,一聽這話,當即笑呵呵的回道,“回陛下,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成日裡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年紀不大,桃花債卻是欠了一屁股。這次他人雖沒回,但帶了封信回,居然狗膽包天的說看上了祝貴妃的外甥女。臣知道這親事肯定是成不了的,回頭找個端莊穩重的小家碧玉,給他成個親,定個性也就是了。”
他這話說得有水平,明著是貶低自己,但暗地裡,也試探起了祝家的口風。
祝心遠也在殿下,心想那傢伙怎麼看上自家妹子了呢?可姑姑就在簾子後頭,這些事可輪不到他一個晚輩說話。
皇上聽著有趣,轉頭問祝貴妃,“愛妃你意下如何啊?”
祝貴妃笑道,“臣妾那個侄女的秉性,皇上也是知道的,既蒙昌平王府不棄,倒是我們高攀了。皇上您覺得呢?”
“那好啊!”皇上很高興的促成了這門親事,“那朕就保了這個媒了,給你們兩家賜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