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都蘭才會在成親前夕找來潘雲龍,她想放縱自己,做一回離經叛道的事情,可是她又有些忐忑,因為潘雲龍,實在是太難把握的一個男人了。她說不準,若是自己真的踏出這一步了,會發生怎樣的變數。
若是別人……星辰又哪得與日月爭輝?從前的宇文都蘭也許還可以勉強自己,但見識過最好的,讓她怎麼折下腰來,屈就他人?
“我該怎麼辦?”抬起眼,迷醉的表情裡不覺摻雜了幾分誘惑,偏偏還要裝出最純真最無辜的樣子,等待別人的過失。
含著笑,斟了滿滿一杯,遞到她的唇邊,“今宵但求一醉,哪管明日酒醒何處?”
罷了,罷了。宇文都蘭盯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眸的男子,心底有一處最柔軟的地方被勾動了。就是輸給他,也不枉這一生了
一仰脖,盡數喝下,微醺的女子柔弱無力的滾到男子懷裡,握住他的手,撫上自己滾燙的面頰,嬌聲問,“我生得美嗎?”無錯不跳字。
男子不答,女子便握著他的手,一路從纖細的脖頸中伸了進去,穿越層層疊疊的衣襟,直至胸前飽滿柔軟處,肌膚相親……
天亮了。
張蜻蜓這一夜基本上就沒怎麼睡過,既擔心大哥會做傻事,也擔心宇文都蘭一意孤行。直到天交五鼓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了一陣,可是沒多久,就給隆隆的馬蹄聲驚醒了。
被鎖在柴房裡的她看不見,在嵬項族外,已經聚集著數以千計的黑甲軍。他們在離嵬項族尚有數百米的地方停下,卻排列得整整齊齊。
刀光林立,笙旗招展,黑色的鎧甲在清晨的陰霾裡,暗沉得猶如來自地獄的使者,帶著讓人膽戰心寒的威懾力,赫然正是金闐國計程車兵。
站在這樣一支隊伍前,胡浩然卻沒有絲毫懼色,只是可惜,“要是給我三年時間,我倒是想帶著咱們的軍隊跟他一決高下”
旁邊有人不服氣,在收到訊息後,星夜趕來的郎世明還烏青著眼,卻在犟嘴,“為是你?就不能是我去?”
“都別想了”蔣孝才各自瞪了一眼,“今兒這可是頭等大事,誰逞一時義氣弄砸了,就扒了他的皮”
宇文樸一早起來,第一件事不是去查探外面金闐國的兵馬,而是到妹子的房間,看她還在不在。
紅得象火一樣的新娘喜服,此刻正端端正正的穿在她的身上。就連脂粉,也比平日格外香濃明豔。
“怎麼?哥哥不放心,還怕我跑了不成?”見他進來,宇文都蘭並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挑起紅色面紗,盈盈相對。
宇文樸乾笑兩聲,“哪裡的話?我這不是想起還有些首飾,特意給你送來的麼?”
首飾盒裡,是一套非常少見的金剛石首飾。東西只有兩件,一條額鏈與一對耳環。難得的是石質上佳,如墜入人間的星辰般閃耀迷人。
額鏈當中的那一塊足有鴿子蛋大小,就連鑲在長長耳鏈下的那兩顆也各有龍眼核大小,在室內的燈光下便閃出七彩的光,異常璀璨奪目,竟是瞬間便把其他的首飾光芒盡數掩了下去。
“妹妹今日可真漂亮,要戴上這個,就更漂亮了”
宇文都蘭眉梢輕挑,帶著幾分探究的目光看了宇文樸一眼,“哥哥怎地如此大方,肯把這樣好東西送我?”
宇文樸皮笑肉不笑,“妹妹你出嫁,當哥哥的自然得盡到一番心意。”
宇文都蘭塗抹得豔紅的唇邊勾起一抹輕笑,“那就謝謝哥哥了。對了,那個潘雲龍昨晚已經服過藥了,哥哥要不要也去檢查一下,免得不放心?”
“不必了。妹妹辦事,我還哪有不放心的?只是你今日既是嫁了人,往後當要好生相夫教子,生兒育女,知道嗎?”無錯不跳字。
宇文都蘭一笑,卻是意味深長的道,“妹妹自然記得答應哥哥的每一件事。”